宇文啸拭去手中她的血,眼底的怒气最终化为无形,唯有唇角扬起的讽刺叫人心里莫名地难受,你轻视我是武夫,不愿意嫁我,不见得我非你不娶,一切本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你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就别怕反噬。
他退开两步,盯着她,眼底不再冰冷只是染上了厌恶,你有今时今日,咎由自取!
落蛮看着他,心头是震惊的,原主苏洛蛮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不包括凌云阁,也是伤人至深,十分过分的。
落蛮勉强站稳,看着他酷似甄将的面容在面前晃动,眼前黑了一阵,暗了一阵,始终咬着牙坚持着,不敢昏过去。
有人快步进来,拱手道:世子,营中有事,请您去一趟!
宇文啸微微颌首,不再看她一眼,卷袍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落蛮强撑的意志一点点地散去,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被秋蝉拖回了屋中,秋蝉哭着为她处理伤口,疼痛让她稍稍地清醒了一些,忘却所有,却依旧震撼着那份相似。不同时空的两个人,相似度几乎高达百分之九十,不管是轮廓,五官,气质,都没有太大的差别,此生承受过最大的伤痛,便是甄将的牺牲。
还有她的手她慢慢地看向自己的右手,纤细柔白,手背上有些烫伤,红了一小块,完全不能想象从这双近乎完美的手里能长出锋利的爪子来。
而且,这爪子长出来的时候爆发力是惊人的,只那么轻轻一抓,却能让那侍女一只手几乎废掉,为什么?
她到底穿越在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
还是说,她穿越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她努力回想起,出事之前,她是奉命架势歼击机拦截闯入领空的别国战机,歼击机飞过雪狼峰的时候,磁场十分不稳定,引擎失灵,她迫降雪狼峰。
雪狼峰她之前不曾去过,但是听说雪狼峰有雪狼出没,雪狼,狼爪,原主苏洛蛮,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落蛮就是挠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秋蝉为她处理好伤口之后就坐在一边哭,把落蛮的思绪拉了回来,侧头看着她,你都没事了,还哭什么?
秋蝉擦了一把眼泪,口气里带着抱怨,眼下没事,可您今天伤了周嬷嬷,她定是要秋后算账的,她或许不太敢刁难您,可绝对不会放过奴婢的。
落蛮皱眉道:你这么怕的话,你离开王府吧。
奴婢能去哪里?奴婢的卖身契在周嬷嬷的身上。秋蝉哭得悲愤绝望。
留在王府,她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死得十分凄惨,周嬷嬷何等的狠毒辛辣啊?这半年里她所见的都有两个丫头被她逼得跳井自尽了。
落蛮淡淡地道:等我好些,我给你取回卖身契,让你自由去吧。
秋蝉却是苦笑,自由?她是家生奴才,这辈子都不可能自由,拿回了卖身契也只是发卖出去。
奴婢去给您拿些吃的。秋蝉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落蛮看到妆台上有一块铜镜,她慢慢地走过去坐下来,一张苍白的面容出现在铜镜里,长发垂下,像地狱里来的野鬼,双眼无神,掩不住的憔悴。
五官倒是精致绝美,肌肤胜雪,眉目英气,鼻梁挺拔,唇瓣弧度精致,只是略显苍白,轮廓和自己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但从军多年,她的肌肤没有苏洛蛮的细致。
她对着镜子伸出右手,五指修长白皙,像极了钢琴家的手指,却再寻不到那些狼爪了。
一切还仿若梦中,落蛮怔忡了一会,秋蝉便端了粥进来,小姐,过来吃粥。
落蛮实在饿极,身上也没有力气了,把粥端了过来,粥只是寻常的小米粥,熬得也不香,她亟需恢复体力所以一口气就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