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钱钱刚从地牢里逃出来,还来不及换衣裳,素白色的长裙上面还混杂着在乱葬岗中蹭上的血迹,和在地牢里沾染上的灰尘污渍。这副落魄的衣着,配上她那副怒目圆瞪的神态,显得有几分滑稽。
她一手蛮横的叉着腰,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指着管家的眼睛:睁大眼睛看好了,我可是你们的王妃,王爷的寝宫那也是我的寝宫,有你一个管家什么事情。难道我和王爷颠倒鸾凤的时候,你也要在旁边看着、拦着不成?
没想到孟钱钱能大喇喇的说出这种话,管家的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良久才开口阻拦道,可是王爷现在正在睡觉,姑王妃这样贸然打扰,怕是不好。
你忽悠傻子呢?刚刚有个男人进去了,我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王爷睡觉需要男人作陪不成?孟钱钱明亮的桃眸微眯,表情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屋内,听闻这句话的君临渊,藏在宽袖下的手指捏成了拳头,没忍住轻咳了一声:咳咳。
玄武的表情明显就是在憋笑。他想笑,却怕落得今早小丫鬟的那样的下场。
小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娘娘完全就是在胡乱曲解小的的话啊!管家已经完全乱了,王爷就在里头听着,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啊。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这个来历不明的王妃进去。王爷毒发的状态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见。更何况这个女人
着实是不按常理出牌。
自家王爷每次毒发都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情绪都会极为不稳定。
他也是在为这位王妃娘娘好啊!
管家心里的小算盘孟钱钱一概不清楚,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那颗包解百毒的解药塞进君临渊的嘴里,然后炮灰翻身当女主,抱走美男,走上人生巅峰。
而这个阻拦她进屋的管家,无疑是她翻身路上的绊脚石、拦路虎。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男人可以,本宫这个明媒正娶的王妃倒是不让进,真是稀奇稀奇啊孟钱钱冷哼了一声,语气有几分荒诞,说到最后,更是夸张的像是声情并茂的说书先生,拉长了声音。
上一秒还在憋笑的玄武在听到野男人三个字后,嘴角的笑容陡然消失了。
说什么呢,他玄武可是正儿八经的侍卫!贴身侍卫!不要以为带了贴身两个字就不正经了好吗?你这是偏见,冤枉啊
就在管家开口也不是,闭嘴也不是的时候,君临渊带着几分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出来:管家,让她进来。
是,王爷。
看着管家默默退到一旁,孟钱钱骄傲的扬着头,大摇大摆进屋的时候还冲管家哼了一声。
进了屋,只见君临渊斜靠在床榻上,乌黑修长的墨发随意的垂落,遮住肩头露出的雪白肌肤,一手用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翻动着手中的册子,显得几分慵懒,但毫无病态。
孟钱钱直奔床榻,却在将要靠近时,被一柄长剑拦住了。
扭头,发现拦她的是一名身着玄袍,身材粗壮,单膝跪地的男人。
男人看她的表情不太友好。孟钱钱不知道是为什么,许是她的闯入,打扰了对方和王爷的好事罢。
正当她在心中浮想联翩的时候,她听见君临渊的声音,深沉中带一点沙哑:解释,你是怎么离开地牢,还有,来找本王干什么。
孟钱钱咽了一口口水,君临渊身上有很强烈的独属于男主角的压迫感,她作为一个小炮灰,每次面对他都会莫名其妙的有些怂。
她老实交代道:地牢的门质量还不如齐王府的大门,妾身踹开的。
君临渊:
堂堂齐王府,大门被踹了,地牢的铁门也被踹了。
对方还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因为齐王府银库空缺,当时建造地牢的时候,成本一再压缩,用的材料有多廉价、质量有多差,他心里多少也有数。
只是,怎么说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啊。
君临渊心中波澜起伏,面上确实一点也不显,仍是一副冷冰冰的面瘫脸。他不动声色的转移的话题:第一个问题解释完了,那说说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当然是要忽悠君临渊吃药,只是想让君临渊这个老狐狸相信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君临渊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挤破了脑袋也想嫁给她的花痴女人,一个踹烂了王府大门的悍妇。
而且,自己也不应该知道君临渊中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