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虞晴钏倒是感觉不到那剧烈的疼痛了,但这种没有知觉的感觉却更可怕,就好像她的灵魂再一次和肉体脱离开来,变得虚无缥缈、惶惶不安。只是她此刻眼前的景象和上辈子临死前的景象又完全不同。
上辈子她死前只感觉浑身都是冰冷的,冷的她骨头都在打颤,还伴随着毒发时那蚀骨的疼痛,让她后来回想起来都能清晰的回忆起那刻骨铭心的疼痛。
虞晴钏以为自己倒霉催的怕是小命儿又要不保了,原本是想要使一出苦肉计的,没想到玩的太大了,也高估了自己这副身子的承受能力,没达到自己想要的不说,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不甘心啊!老天爷好不容易又给她这次重来的机会,她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她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而此刻看清了长女命悬一线的情况后,薛丞相也终于才意识到刘氏所言和现实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那么回想起以前刘氏所言的那些薛采的事情,其中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薛丞相猛的转身,冲刘氏厉声道:这就是你所言的只是对薛采稍加管教,却被外人插手?私自动用家法,谁给你了这么大的胆子!
刘氏被箫逸焓那一脚踹的懵懵的,还没缓过劲儿来,被薛丞相这么一吼,吓得一哆嗦,连在后面想要看热闹的薛华,见此状况,也是吓得一个瑟缩,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薛华原本觉得父亲是不在乎薛采的死活的,就算是她和母亲当真动手有些狠了,给薛采打出个好歹来,只要是想好说辞,父亲也不会动怒的,却没想到父亲竟会这般的在乎这个‘傻子’!难道是因为摄政王?
想到这里,薛华悄悄打量一眼即便是站在陋室之中依旧是一身贵气的陆禹,少女的心依旧忍不住的砰砰乱跳。
可是想到这样风华绝代的人儿竟然和那个‘傻子’有婚约,薛华一时间又觉得没打死薛采真是失算了!
刘氏跪在地上膝行两步,双手抓住薛丞相的衣襟下摆,就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老爷老爷求您明鉴啊!妾身都是为着薛家的名声着想啊,妾身呢身为嫡母,有管教子女的义务和责任,且大小姐薛采不是私自出府,就是私会外男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于咱们的薛府的名声都是要命的啊。
且您不是一直叮嘱妾身治家要严谨,妾身也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啊,妾身如此用心良苦,却被您这般的糟践,妾身妾身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好啊!
说着就要往一旁的墙上撞去,一副不撞死不罢休的样子。刘氏原本以为怎么着都会有人上前来拦着她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头撞死吧,只是万万没想到,此刻她身边除了陆禹和箫逸焓身边的随从,就是伺候薛采的丫鬟春夏,至于她的人,都被拦在了屋外。
除了薛丞相见她要撞墙,下意识的想要出手拦一下,但又意识到他自己的身份,便又端起架子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刘氏眼见着就要撞到墙面了,结果还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她,意识到大事不好,忙收起往前冲的势头,用手臂撑向面前的墙壁。
可是往前冲的惯性实在是太大了,哪里是她想收住就能立刻收住的,只听见哎吆!一声痛呼就撞到了墙面上。
见刘氏的丑态,陆禹和箫逸焓又默契的漏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真是大快人心,痛快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