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心里说:你要打我,我可能还不会这么紧张。
祁凉天生就是耀眼的人,走到哪里都能收获一堆羡慕嫉妒的目光,早就习惯了。但苏桃不是,她之前是个小透明,就算是放在舞台上都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除了在向高程告白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被人戳着脊梁骨非议,之后再也没有成为过舆论焦点,她实在是不适应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但她也不会和祁凉解释这些,随便扯了谎:我家真的有门禁,你快点吃。
你呢?
祁凉长腿一伸,无意中碰到苏桃的,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收回了脚。
我不饿。她低着头回答。
祁凉直勾勾盯着她,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啊?苏桃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祁凉眉眼淡淡的,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目不斜视准确地丢进了垃圾桶后,微微挑眉道:你是不是讨厌像我这样不学无术、整日闯祸、没有前途的坏学生?
他语气不重,咬字清晰,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这些词句苏桃在很多人嘴里听到过,也有胆大的,诸如高程等人会在祁凉面前故意说,他全然当作没听到。苏桃一直以为他不介意,但此时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带了些落寞。
苏桃垂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哦。他挑了挑眉,不太相信的样子。祁凉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想从她眼里判断真假,却只能看到翩跹的睫毛。
其实就算苏桃怕他也正常,他就随口一问,没有多期待她的答案,他也不是非要拉着她过来,只是家里有个闹腾的老妈,实在不想回去,一个人吃饭又很没面子
想到他的手,苏桃问:你打针了吗?破伤风针。
这个事情可马虎不得,破伤风可不算小事,还有七到八天的潜伏期,要是祁凉因为她得了破伤风,她就真的死都不能谢罪了。
祁凉原本双手撑着膝盖,闻言抬了抬手说:没事。
这时,老板把木桶饭端上来,一份大的、一份小的,香软的白米饭上面盖着一层烤肉,淋着烧烤酱汁和芝麻,在暖黄的灯光下一照,让人食欲大振。
苏桃有点发愣,她不是没点饭吗?
对面祁凉已经拿起了筷子,掰开一双放在她碗上,又拿了一双自己掰开用。
看在木桶饭的面子上,苏桃多说了一句:我没有怕你,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