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大牢,和连笙之前一连住了一个月的地方相差无多,只不过就是添了几件令人胆寒的刑具罢了。
但连笙不怕。
纯粹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她连一句痛都没有喊出来,死咬着牙关,下嘴皮被咬出了洞。
任是谁,看着都是心惊。
沈愿只是继续下达着命令:都没吃饱吗?眼睛停留在一旁的盐水与辣椒水上。
刑吏立即明白过来,先是用盐水加上外面的雪水,朝着几近晕厥的连笙身上一泼,看见人清醒了以后,方才拿蘸了辣椒水的皮鞭向着连笙继续鞭抽。
啪啪!
皮鞭划破空气的声音极大,大到在潮湿环境下生长的老鼠都被吓得钻进了洞里,不忍再度看见这样骇人的画面。
陈国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皇上,不好了,墨玉姑娘的毒又发作了,太医说再没有解药,恐怕恐怕就保不住了。
连笙!沈愿骤然发怒,冲上前扼住了她的下巴,你给是不给解药?
我说过,没有,有也绝不会给墨玉。她与你勾结,害我连家数百条人命尽亡于你手,她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尽的瞬间,沈愿两腮紧绷,目眦尽裂,他看不得连笙时至今日还是不肯服输。
只要她肯服一句软,沈愿如何会做到这样的绝境?
他是天子,能用暴力与能力使天下人臣服,可偏偏,就是收拾不了眼前的小女子。
你果然是恨我,恨我在西境的这些年竟然没死,还能回来拆散你与沈岚?连笙,墨玉身上痛一分,朕要你疼十分。
沈愿夺过刑吏手上的皮鞭,浸在那不知是辣椒的原本颜色,还是因为染了血,所以格外鲜艳的辣椒水桶里。
倏地,他将鞭子缠绕在掌中,磨着她脸上早已皮开肉绽的地方。
力气越来越大,恨不能将眼前的这张脸揉碎。
剧烈的痛楚瞬间袭遍四肢百骸,连笙的眼泪遏制不住地决堤而出。
沈愿脸上神情毫无松动,口吻却阴寒至极:连笙,当日你们连家将墨玉逼到西境,途中她惨遭暴徒侮辱,我救她回来时,她一直喊着的,是我的名字。
是这个在皇权斗争中,成为他们连家眼中钉肉中刺的人。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着:纵然如此,她仍是比你干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