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允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连呼吸规律都没有波动过,他瞥了镜头里的余清言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呢?
余清言:
她努力撑起一脸严肃:想必是前辈心血来潮突然想跑步了,我刚才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谢牧允收回视线,却轻描淡写道:你没有胡说八道,的确是为了陪你。
余清言:
真是不按剧本走,害得她好不容易才调整过来的呼吸又一次乱了套,脸色也红了起来。
而谢牧允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以沈倦和苏妩的感情进度,我们本来就该在私下进一步加深联系,好让之后的表演更加默契一些,这一点余导已经跟我说过了,想必明天就会提醒你的。
余清言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乱糟糟的心跳一下就沉静下来了,似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有更复杂的情绪在深处沉淀了下去,让她的声音都忍不住低了下来:哦。
看着她的反应,谢牧允微微挑眉:怎么?不满意?
没有。
余清言抬起头来,眼神奇怪:我为什么要不满意?
是啊,她为什么要不满意?
如果不满意的话,那她想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回答呢?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而是谢牧允本人主动性的想陪她锻炼她想听到这个回答吗?
余清言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得打了个哆嗦,险些脚下不稳又从跑步机上跌下去,好在这次她有经验了,及时稳住了自己。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她再一次强调。
谢牧允不知看出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默默的跑着步,谢牧允那边速度越来越快,余清言这边却始终保持着慢跑的状态,然而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也比谢牧允累多了,还得靠谢牧允时不时的提醒和指点去调整呼吸,否则她只怕早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漫长无比的四十分钟里,余清言唯有在抬头看到谢牧允的脸时,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缺氧状态会让人觉得大脑发昏,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而在这样疲惫到根本不想动的状态中,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同样在跑步的人影,对她来说就像一根吊在兔子眼前的胡萝卜,让她不得不遵循本能地继续跑下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连他都在陪我,那我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样的信念扎根在模糊的大脑中,最终让她撑过了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