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澜看着面前说的风轻云淡的少年,说不心惊是假的。
如此她进宫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或者说这样的一双眼睛,就算是近距离的去看一样东西都会相当吃力模糊。
可是他却能够在宫宴那日泰然自若,从容不迫
最关键的是,这么长时间宫中竟无一人发觉他的异常!
谢知澜不得不重新打量面前的少年,究竟是怎样的内敛沉稳,才能做到如此的少年老成。
百里凤鸣面色坦然,就这么静静地任由她看着。
那黑色的眸子里哪怕覆着白雾,也不见半分浑浊的邪念。
哪怕那薄薄的唇,说出口的话异常暧昧不清,治好我的眼睛,让我来当你的坚实的后盾,乖乖当我的人不好吗?
谢知澜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百里凤鸣微微挑眉,等待着她大胆的回答。
谢知澜毫不畏惧地看向他,我可以帮你治眼睛,但是我还没有弱小到需要借助旁人的搀扶往下走,我的路就是我的路,哪怕是踩着荆棘也与旁人无关。
百里凤鸣仍旧挑着眉,如此说来,你已经有办法让孟家放人了?
谢知澜一直都知道纪弘辽是皇后的人,所以对于他的知情,她反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和离一事我已经有我的打算,就算之后我爷爷会去找愉贵妃撑腰,我也可以找比愉贵妃还要强大的存在。
你说的是父皇?
谢知澜点头,只要皇上同意我娘和离,以后军营所有的开销我一人承担。
卖木炭的银子外祖母分给了她不少,算下来应该可以开一间铺子了,就算是小也不怕,她有方法让它迅速变大。
你可知,一年军营所需的数字是户部所说税银的七分之一?
谢知澜目光坚定,我既然能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上一世,她哪怕是被谢家洗脑成了个傻的,也没耽误为谢家赚银子,为荣成荣泽那只狼铺平所有路。
百里凤鸣知道她是大胆的,却没想她的胆子竟是这么大的。
敢跟父皇谈条件的人,这世上怕是不多。
太子殿下,奴才廉喜端着后院刚刚做好的糕点走了进来,抬眼朝着那滚成一堆的两个人,赶紧闭着眼睛往后退,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谢知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趴在那温热的胸膛上呢。
百里凤鸣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局促,似笑非笑,好在你也有这般慌乱的时候。
正慌乱起身的谢知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