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审讯室内,傅云双手被靠着,姿势却懒散。
一双又长又白的腿交叠曲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高级餐厅中坐等自己的下午茶。
傅季视线几次逗留在她身上,没有越拧越紧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傅家的血脉?
忍不住团了手边一张纸摔过去:坐好!你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吗?
傅云抬起手,拍开了直冲自己脸来的纸团,半眯着眼从指缝中望过去。
声音懒洋洋的吩咐:能不能把那个灯移一下?刺眼。
她说的太理所当然,语气又十分自然。
傅季左手边的小警官将灯移开才反应过来,刚才竟然下意识将傅云当成了自己的领导!
脸上一囧,偏小警官想移回去时,傅云又分外真诚的来了一句:谢谢。
傅季狠狠拧眉,目光蹙到她被白炽灯刺的微红的眼底,想吩咐小警官把灯摆回去的话打了个转咽了回去。
只剩声音干干巴巴维持着凶狠:我们这边证据齐全,警告你最好别报任何侥幸心理。
傅云,坦白从宽是你唯一的路。
傅云放下手,交叠的双腿曲起,挺直了身子。
目光跳过傅季略向他身后那张白惨惨,形如鬼魅般的脸,笑了:你身上的伤是我打?
女生瑟缩了一下,本就抬不起的头压得更低,卡进嶙峋的胸骨中。
朱高达是为了来阻止我施暴?
傅云却没放过她,嘴角笑容拉开更大,显得讽刺:然后被我弄断了手?
女生被她咄咄逼人的声音压的倒退一步,眼泪大滴大滴涌出。
傅季见傅云死性不改,当着自己的面儿竟然还敢威胁证人心中那点儿别扭的感情顿时烟消云散。
猛地把灯头又打了过去,怒吼道: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嗯?说话!
傅云顶着刺目的白色灯光,声音不大却穿过所有人耳膜,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气息,叫所有人都禁不住心惊胆战。
空气出了将近一分钟的沉默。
呜呃呃哇
率先扛不住的是那位女生。
她跪坐在地,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恐惧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瞬间地压迫然她觉得自己像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险些喘不过气。
是是你!都是你的错!
女生双目血红。
她想说实话但朱高达的威胁历历在目又逼得她不敢这么做。
抬眸看着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甚至衣服整洁的傅云,她禁不住的怨恨了起来都怪傅云!要是傅云当时把朱高达弄死,自己怎么会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