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慢停下,幼鱼回过神来,捂住自己的小脸。
慕清明冷嗤,怎么,现在知道害臊了?
幼鱼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里露出来,相公,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脑子里有个声音叫我抱相公,我便这样做了......
慕清明哑然了。
幼鱼小心翼翼张开手,从指缝里看慕清明,相公,你是不是我的如意郎君?吴婶前日与我说,我见了便内心欢喜的才是我的如意郎君。
前些日子,她与吴婶哭诉说相公不理她。那时,吴婶就洗着衣裳红着眼眶与她说了这句话。
她不明白,相公和如意郎君不是一个意思?可今日,她似乎有些懵懂感觉到,与他在一起,虽有哭泣却时时欢喜。
她想到他就心里甜,他笑了她心里就高兴。那么,他究竟是相公还是如意郎君?
慕清明懵了片刻。
他这才记起,前世时自己只一心扑在工作里,根本没有过任何男女感情的体验。
所以,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睿智如慕清明,擅长处理各种突发事件的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对这样的题束手无措......
车夫适时打开帘子,公子,已经到了,请下车吧。
慕清明如临大赦,居然松了一口气,下马车后,登时回味过来,幼鱼还在打他的主意!
他转头冷冷警告幼鱼,今后不许再提这个问题,相公这二字也只允许叫几天,回去后不许再叫。说罢,丢了十文钱给翘首以盼的车夫,恼羞成怒甩着衣袖朝前走了。
幼鱼提步跟上再不敢说一句话,一路乖巧可怜,细皮嫩肉的脚走得痛了也不敢哼一声,咬牙硬撑着。
义县山林不少,草场更是多不可数,是一个养马的好去处。此处坐落的马场多达十数家,其中最大的,便是这让官府代为发文书召集各种江湖人士除掉狼群的元德马场。
他二人不耽误时间,直接报了守卫门房,不多时,验过身份便放他们进去了。
元德马场很大,幼鱼同慕清明入了大门便往里走,先看到路道两旁放置大堆大堆捆好的枯草,再往里走便是一处校场,左前方是几张高台桌子,桌上放着十数把弓箭,另立了箭匣,挤了满满当当淬了冷光的飞箭。约摸一百尺开外的地方设有数十个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