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妍带来的影响似乎并不存在,桑泽仍旧专心斫自己的琴,也照例会消失几天,然后晚上时再以博物馆工作人员的身份出现在楼道里。
也照例,在这几天里,他的情绪明显地不好,晚上也不再抚琴。
某天一大早,桑泽穿着板正的西装,早早地到博物馆报了个到。
魏宇年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惊异不已:这还没到看望潘阿姨的时候吧?你怎么来了?
桑泽松了松领带,解开最上面的扣子,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有些烦躁。
不会是魏宇年如临大敌,潘阿姨今天要主动过来?
说着,他飞快地收拾起桌子上的废纸。
桑泽终于出声:不是,跟她无关。
魏宇年松了口气,坐回转椅里,愤愤地向他抱怨:那你不早说!
桑泽没理会他的抱怨,坐到一旁不停地喝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过来?魏宇年忍不住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就是个挂职,来的再早再勤我也没法给你开工资。
桑泽抬起眼,有些阴郁地看着他:我跟吴墨妍的事,是你告诉姜瓷的?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魏宇年啊了一声,尴尬地说:是吗?啊哈哈,是吧?我也不记得了
以后,不清楚的事别乱说。桑泽咔咔地把手里的一次性纸杯捏皱,眼中*危险的气息,我可以告你诽谤。
魏宇年瞪大眼睛:不是吧?你一大早跑过来就为了这点儿破事?
这点儿?破事?桑泽开始冷笑。
没,我意思是,不劳烦兄弟你专程提醒,我也会谨记于心积极改正,做个不给社会添乱的优秀青年!胡扯完了后,魏宇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等等!你丫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自己的名声了?
桑泽没说话。
你不是那种被人泼了一百桶脏水在身上,吭都懒得吭一声的人吗?魏宇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激动地说,哎,你现在怎么回事?就跟那女的传个绯闻就不乐意了?你变了啊桑泽!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本来以为这番挑衅过后,桑泽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回来,可是出乎魏宇年意料的是,他并没有。
不仅没有反击,还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唇线紧紧抿在一起,眼底流*些许困惑和迷茫。
桑泽在这里虽然是挂职,但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都会帮,比如关于古琴的修复工作等。
今天,在给几张琴定音调弦后,他只是随手一拨,无意识地弹了段曲子出来。
魏宇年端着水杯的手僵持在半空,待他弹完,难以置信地问:哥们儿,你为什么要弹《凤求凰》?
桑泽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没有继续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