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卿的声音响起,晏珩环视一眼四周。
桌子也没有,难不成,蹲在地上捧着吃?
令人意外的是,秦卿不慌不忙的从厨房出来,一手捏着一个用树叶裹着的什么东西,径直朝着里屋走来。
各种,糙米,精米,还掺杂了一点花生沫儿,捏成了一个圆圆的,像是饼子一样的饭团,用树叶卷着,上面还撒了些芝麻盐。
看上去,不怎么诱人。
晏珩接过了饭团,站在原地,看着秦卿一口咬下去,吃的倍儿香。
你尝尝。秦卿用刷干净的药罐儿,又磕了一个鸡蛋,冲了一杯鸡蛋茶,递给了他。
见着晏珩不做反应,眸光深邃的盯着那药罐,起初,她是以为晏珩嫌弃自己,怕是她用过的:刷干净了,药罐我没用过。
你喝,我不渴。
晏珩一如既往那般,寡言少语,他啃了一口热乎的饭团。
似乎是因为添杂了许多种杂粮,又经过一顿锤砸,和寻常吃的米饭味道都不一样。
混合着粮食香,夹杂着芝麻盐,还带有一丝粘牙,那香味儿冲击着味蕾,一口下去,回味悠长。
鸡蛋茶,秦卿还是默不作声的给晏珩留下了。
吃过饭后,秦卿倒也没有闲着,先是将这屋里各处都仔细打扫了一边,索性都扯了晏珩的床单拧成了绳,使不上,再废物利用起来,撕成了一块大小刚好能遮住口鼻的方布,再用绳儿将两侧穿上孔,最简易的口罩,做成了。
不过,这口罩戴在脸上,隐隐,总有一股子潮霉味儿。
家务活,对于她而言,似乎干起来得心应手。
看似身材肥润臃肿的秦卿,干起活来毫不拖泥带水,最后再用余下那点破布当抹布,窗户口各处,仔细一擦,多少也能入人眼,像是人住的地儿了。
屋檐有几处漏水的,秦卿路边捡了点干稻草,沾着泥巴糊糊,本是想着,顺着院儿里枯树爬上去,给漏风的地儿修补修补的,可
秦卿刚一抱着那枯树往上爬,就听到‘咔嚓’巨响,她连忙迅速从树上跳下来,也不敢再次轻易尝试。
吱呀一声响起,里屋的门被人一手推开,男人闻声赶来。
晏珩先是看了看秦卿手中之物后,又抬起眸子往上看了看,闷不做声的从她手里接过了稻草,三两下,可就爬上了屋檐。
这对于穷乡僻壤长大的男娃来说,不算什么绝技。
见着晏珩又要回屋去,秦卿忙用手指向自己的左口袋:手脏,你拿一下,你的药。
转脸,秦卿洗把手,又去隔壁林婶家里借来了针线给歪七扭八的将衣裳缝了缝,这才打算要出门去。
她这一进一出的,隔壁屋里的门也是哐当,哐当的响。
想不引起晏珩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