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青侧身做个请的姿势:是啊,祖国蒙难,我等只是一介书生,何以利国家以生死啊?
两人漫步,走在长廊里,朝着夹板的方向而去。
徐先生,您似是壮志难酬,而我却只是为了和柳原的这份情,奔走异国他乡。
流苏小姐何出此言,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没有在战争中死去,已经是万幸。而你,和柳原,乱世中的情缘,更加值得珍惜。
唉!有的时候,我又有许多愧疚,为了一份爱情,从上海,到香港,再到这片茫茫大海上,再到伦敦,再到终究我也不知要到哪里?
流苏,你是多虑了,跟着柳原,哪里都是家。
我也只能跟着柳原,除了相信他,我无人可
范柳原,身着浅黑色的西装,右手靠在白色的桌子上,戴着墨镜,吻着一个女人的脸颊。其他的,白流苏都没看见,她只看见范柳原在吻着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皮肤黝黑,穿着很像印度人,朝背影望去,似是她熟知的那位印度公主茉莉。
白流苏转过身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疾步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她的心里实在堵得慌,没有当场失态,已是修养造就了她。
流苏,流苏,流苏
徐若青在白流苏的身后追赶着她,而范柳原听得徐若青叫白流苏的声音,再转头望去,他知道白流苏一定是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但范柳原并没有追赶而去。恍然间,他觉得自己还是爱着白流苏的,只是他是不适合去追赶的,一切顺其自然。他还要继续应酬,他只是个商人,必须奔走。
范先生,范先生。
印度公主轻柔婉转地呼唤着范柳原,好半天,范柳原才啊!的一声,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美丽的公主,你刚才说了什么?
范先生,你真有趣,我是在叫你,你的魂儿都飞了。
一边聊天,印度公主茉莉一边挪了挪自己的金色头饰,防止头发被海风吹乱。
哪有?我是沉浸在你的美丽之下了,不愿意醒来。范柳原立即反驳,即使他的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还是强带微笑。
范先生,我先回去了,大卫一定在等我。改天见!
茉莉起身离去,却把范柳原一个人留在甲板上,他的神思却飞到了大海上:流苏,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会走到尽头,你应该是懂我的吧?也许,我们的结合,只是那一座城覆灭后,我们彼此都找不到依靠,才把彼此当作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