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与虞锦扇本就是萍水相逢,虽然路上与她聊得开心,可见她老邻居这么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真要是个狐狸精,万一勾引上自己儿子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赶紧扯着王柱的衣服,道:赶紧走吧,天都黑了。
王柱脸色难看,眼神复杂地看了虞锦扇一眼,到底闷声不吭地随他娘走了。
虞锦扇看这两人落荒而逃的模样,颇有些无奈。
朱婶子出来找朱二妹,见虞锦扇回来,登时沉了脸。
虞锦扇心中知道朱婶子与朱二妹为人不同,虽然朱婶子平素说话也不动听,倒是没什么坏心思。
她还是好声好气打了招呼:婶子。
你又会哪个男人去了?朱二妹不怀好意地睨着她。
虞锦扇似笑非笑:我买些肉给我夫君补补身子,不像你整天让朱婶伺候着,闲得发慌怕是会了不少男人吧?
你!你说什么呢!朱二妹急的跺脚。以为谁跟你似的,离了男人活不了?
那又怎么了,我与夫君感情甚笃,难舍难分,别人羡慕不来。
她可是不介意用归南珏来堵别人的嘴,几句话便将朱二妹噎得说不出话来。
虞锦扇见好就收,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直把朱二妹看得心底发毛,才慢悠悠道:今天没空跟你吵架。你要是再嘴碎,我就把你舌头拔下来红烧。
说罢,开门进屋了。
屋里一如既往的破旧,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屋里没有点灯,显得更加昏暗。
虞锦扇拿出今天刚买的蜡烛,点了一只放在桌子上。见上面放了个空碗,便知道归南珏最后还是把那碗粥喝了。
她放心些许,把今天买的东西收拾一番,问归南珏:你晚上在哪里睡?
屋里只有一张床,如果归南珏想睡床,她就打个地铺,毕竟今天归南珏也算为她受伤。
归南珏看她一眼:我睡哪里你不记得了?
虞锦扇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脑中飞速回想着,连忙转移话题:你今天受伤了,让你先挑。
归南钰静默的看着她,片刻才开口:不必。
她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一边铺床一边腹诽:他明明看不见,那目光却好似能洞穿人心似的,看来自己得更加小心些了。
很快入眠,虞锦扇这一觉却睡得很不安稳。
她只觉在自己迷迷糊糊到了别的地方,四周都是嘈杂的人声。忍不住皱着眉想要看清楚,却被人一把推开。
谋逆之人,罪该万死!
哎呀我说常威,你可小心着点,这位可是定王世子呢!
什么世子,逆王本人都脑袋搬家了!这小畜生,若不是圣上念大长公主有功,哪里能容他苟活?
虞锦扇眼前的薄雾逐渐淡去,她看到归南珏身上白袍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满身泥污夹杂着血迹单膝跪在城门口,下裳被鲜血浸湿,却还是用剑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一只脚踩在他的断腿上碾了碾,狠狠踢了一脚:装什么装!快点起来!
归南珏面色苍白,眸光低垂。
侍卫见他不走,拔出刀来想吓唬吓唬他们,虞锦扇大急,踉踉跄跄跑过去,却不小心正好撞在侍卫拿刀的手上。
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