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林舒弯腰，把洗衣机里的衣服一件件捞出来。婆婆张翠花那身灰扑扑的家政服下，
压着一件格格不入的东西。真丝。蕾丝。还有一种靡丽的，近乎罪恶的紫。
林舒的指尖像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那不是她的东西。她从**这种款式，
更消费不起这个价位。吊牌还没剪，上面一串细小的外文logo，她认得。
上个月她和同事逛街，在市中心最贵的商场里见过这家店，
一件最普通的棉质内衣都要四位数。而手里这件，设计繁复，用料考究，
价格至少要翻两三倍。张翠花一个小时三十块的家政工，怎么可能买这个？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林舒的脑子。婆婆的雇主，是本市有名的富太太，
姓江。“妈，您这衣服……挺好看的，新买的？”林舒拿着那件内衣，走到客厅，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张翠花正嗑着瓜子看电视，眼皮都没抬。“哦，打折买的，
便宜。”“是吗？这牌子从不打折吧。”林舒的声音有点发紧。张翠花的动作顿住了。
她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落在林舒手里的东西上，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内部折扣！就你那点死工资，没见过世面！”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透着被戳穿的心虚。林舒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太了解婆婆了，每次撒谎或者理亏的时候，
就会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这不是买的。是偷的。“妈，这东西不能拿。”林舒深吸一口气，
把内衣放在茶几上，“这是犯法的。”“你***什么！”张翠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抢过那件内衣，宝贝似的护在怀里。“什么拿不拿的？
我说了是买的！你是不是看我给你儿子添麻烦了，天天琢磨着怎么把我赶出去？”又是这套。
倒打一耙，胡搅蛮缠。林舒觉得一阵无力。她不想吵架，只想解决问题。“妈，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东西太贵重了，万一被雇主发现……”“发现什么？
她家里的衣服堆成山，少一件她知道个屁！”张翠花脱口而出。说完，
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客厅里陷入死寂。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吵闹的综艺，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你……”林舒气得浑身发抖，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小姑子顾玲玲的房门“咔哒”一声开了。顾玲玲穿着睡衣，
***眼睛走出来，一脸的不耐烦。“吵什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的目光落在她妈怀里的紫色内衣上，眼睛顿时亮了。“妈，拿回来了？
”张翠花表情一松，立刻献宝似的把内衣递过去：“回来了回来了，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顾玲玲接过内衣，看都没看林舒一眼，转身就进了房间。林舒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不是“拿”，是“拿回来”。所以，
这根本不是婆婆一时糊涂的顺手牵羊。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偷窃。而她的丈夫，顾伟的亲妹妹，
就是同谋。林舒胸口堵得厉害，她推开顾玲玲虚掩的房门。顾玲玲正站在穿衣镜前，
身上就穿着那件紫色的真丝内衣。那件衣服，像是为她量身定做。衬得她皮肤雪白，
身段妖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一个极尽妩媚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然后，她透过镜子，看向门口脸色惨白的林舒。“嫂子，好看吗？
”顾玲玲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和挑衅。“马上，我就能用它钓到金龟婿了。
”第2章顾玲玲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舒的神经上。原来，偷窃只是手段。
真正的目的，是“钓金龟婿”。“你疯了？”林舒的声音都在发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是偷来的东西！”“嫂子，你小声点。”顾玲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对着镜子欣赏自己，
“什么偷？我妈说了，这叫‘借’。”“借？”林舒简直要被这个词气笑了，“有借不还，
就叫偷！”“怎么不还？等我成功了，别说一件内衣，就是十件八件，我也买得起，
到时候给她送回去不就行了？”顾玲玲说得理所当然。她口中的“成功”，不言而喻。
林舒看着她那张被欲望填满的脸，只觉得一阵阵发冷。“玲玲，你不能这样。
靠这种手段得来的关系，不会长久的。”“长久？”顾玲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转过身来看着林舒，“嫂子，你跟我哥倒是长久，有什么用？
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房贷一还，剩下的钱够干嘛的？
买得起我身上这件衣服吗？”她伸手指了指身上的内衣，眼中满是鄙夷。“我告诉你，
我要嫁的男人叫秦枫。秦氏集团的二公子，你上辈子都够不着的人。”“我妈在他家干活，
早就把他的喜好摸透了。他就喜欢我这种调调，神秘，高贵，又有点野。”顾玲玲说着，
又扭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这件内衣，只是第一步。
一个完美的‘人设’，需要很多细节来包装。”林舒的心彻底凉了。这不是临时起意，
这是一个周密的***。婆婆利用职务之便，刺探雇主家的隐私，然后指挥女儿，
进行一场精准的“围猎”。“妈知道吗？她也同意你这么做？”林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你说我妈？”顾玲玲嗤笑一声，“这主意就是我妈出的。”话音刚落，
张翠花就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玲玲，累了吧？快吃点水果。
看看这身段，多配这衣服！妈就知道，我女儿就是天生的富贵命！”她看到林舒，
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换上一副刻薄的嘴脸。“你还在这干嘛？
是不是想偷听我们家的秘密，好去告密？”林舒气得嘴唇都在抖。“妈！
你怎么能教玲玲做这种事！这是在毁了她！”“我毁了她？”张翠花尖叫起来，
“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们玲玲马上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们玲玲要是嫁进了秦家，
你和顾伟不也跟着沾光？到时候给你换套大房子，给你买辆好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需要！”林舒吼了回去，“我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能当饭吃吗？
”张翠花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你给我出去！别在这碍眼！”林舒被她推出了房间，
门在面前“砰”的一声关上。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立刻给丈夫顾伟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嘈杂，像是在KTV。“喂，老婆，怎么了？
”顾伟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你快回来一趟，家里出事了。”林舒的声音带着哭腔。
“出什么事了？我这正陪客户呢，走不开啊。
”“妈和玲玲……她们……”林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艰难地复述了一遍。她以为，
顾伟至少会和她站在一边，至少会震惊，会愤怒。然而，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传来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劝慰。“嗨，我以为什么大事呢。”“老婆，你别小题大做了。
妈也是为了玲玲好，都是一家人，你就别管了。”林舒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扔进了冰窟。
“顾伟，这不是小事！这是偷窃！是犯罪！”“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
”顾伟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玲玲也不是真不还。你别老是上纲上线的，
行不行？好了，客户叫我了，先挂了。”“嘟……嘟……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林舒抱着膝盖，缓缓地蹲了下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就在这时，
隔壁房间又传来张翠花兴奋的声音。“玲玲，你快来看！妈又给你搞到一件好东西！
”林舒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走到墙边，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只听见张翠花压低了声音，
炫耀道：“这可是太太最喜欢的一个包，鳄鱼皮的！我跟她说拿去保养，过几天再送回去。
你明天就背着这个去见秦少，保证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林舒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完了。
一切都完了。这不是一件内衣的问题。这是一个无底的欲望黑洞，正准备吞噬掉所有人。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对着门缝，悄悄拍下了隔壁房间的一角。照片里，
顾玲玲正一脸惊喜地接过那个粉色的爱马仕铂金包。第3章那个粉色的鳄鱼皮铂金包，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痛了林舒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不是在维护什么可笑的道德，这是在自救。张翠花和顾玲玲像两个失控的赌徒，
赌桌上的***，是整个家庭的命运。一旦被揭穿，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她和顾伟，也会被一同拖下水。林舒将那张**的照片，连同之前拍下的内衣照片，
一起加密保存在了手机的隐藏相册里。这不是为了告密，是为了在最坏的情况发生时，
能有一线生机。当天晚上，顾玲玲就背着那个“借”来的铂金包，化着精致的妆容，
喷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高级香水，意气风发地出了门。张翠花在门口千叮咛万嘱咐，
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玲玲，放开点，拿出你未来秦家少奶奶的气势来！
”“知道了妈，你烦不烦。”顾玲玲不耐烦地挥挥手，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夜色里。客厅里，
张翠花激动得***手，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老天保佑，
我们家祖坟一定要冒青烟啊……”林舒冷眼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丈夫顾伟半夜才回来，一身酒气，倒在床上就睡死了过去。
林舒看着他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一片悲凉。他大概还在做着“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的美梦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在枕边轻轻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林舒点开。【我知道你婆婆做了什么。】短短几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林舒的脑海里炸开。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谁？是谁发的？
是江太太发现了？还是……有别的知情人？恐惧和惊慌，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颤抖着手，
想要回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似乎算准了她的反应，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第二条短信，紧随而至。【如果你不想你丈夫和你们这个家一起完蛋，就想办法阻止她。
】阻止？她要怎么阻止？她的话，在这个家里，根本无足轻重。林舒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开那个陌生号码的详情。归属地是本地，但号码被特殊处理过，
无法回拨。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是张翠花在雇主家露了马脚，
被人盯上了吗？无数个疑问在林舒心中盘旋。凌晨三点，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轻响。
顾玲玲回来了。她脚步虚浮，满脸潮红，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张翠花第一时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过去扶住她。
“怎么样怎么样？玲玲，成了吗？”顾玲玲打了个酒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得意。
“妈，秦枫……他对我着迷了。”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他加了我微信，
还约我下周去他家的私人派对。”“太好了！太好了！”张翠花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的好女儿，你真是妈的骄傲！”母女俩抱在一起，喜极而泣。林舒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荒唐。她们的“成功”，是建立在偷窃和欺骗之上。
这是一座随时可能坍塌的沙堡。顾玲玲被张翠花扶进房间，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炫耀着。
“他说……他从来没见过我这么……这么特别的女孩……”“他说我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
很高级……”香水味？林舒的心猛地一沉。她突然想起婆婆之前说的话。
张翠花在兴奋的顶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了！香水！
秦少喜欢我们玲玲身上的香水味，那太太梳妆台上那瓶**版的‘午夜飞行’，
我明天就得想办法弄到手！”贪婪的欲望，已经让她的理智彻底燃烧殆尽。林舒浑身冰冷。
她知道，婆婆已经停不下来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
这次，发来的是一张彩信。林舒点开图片，瞳孔骤然收缩。照片的背景，
是江太太家那间豪华的衣帽间。她的婆婆张翠花，正鬼鬼祟祟地将一瓶精致的香水，
塞进自己的布兜里。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从天花板的某个角落俯拍的。是监控？不，
更像是有人拿着手机，躲在暗处**的。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冷冰冰的文字。【阻止她。
否则，我就出手了。】第4章这张**的照片，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林舒彻底明白了，有一个看不见的观察者，就在江太太家里，冷眼注视着张翠花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是谁？另一个保姆？保安？还是……江太太本人授意的？林舒不敢想下去。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那句“否则，我就出手了”，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威胁。一旦对方出手，张翠花的下场可想而知，而整个顾家，
都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第二天一早，林舒顶着两个黑眼圈，
找到了正在厨房哼着小曲做早餐的张翠花。“妈，我们谈谈。”“谈什么？
”张翠花心情正好，连带着对林舒的态度都和缓了不少，“等玲玲的好事成了，
你想谈什么都行。”“玲玲的事，必须马上停止。”林舒开门见山。
张翠花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又犯什么病？我们玲玲眼看就要成功了，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好？”“你昨天，是不是又拿了江太太的香水？
”林舒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张翠花眼神一晃，随即梗着脖子反驳：“什么拿？我那是借！
玲玲要用，用完了就还回去！”“还？怎么还？”林舒逼近一步，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偷来的东西，每一件都被人看见了！有人拍了照片！”“你胡说！
”张翠花的声音明显慌了，“谁看见了？不可能！”“我没有胡说！”林舒拿出自己的手机，
调出一张无关紧要的风景照，举到张翠花面前，虚张声势地喝道，“照片就在我这里！妈，
你被人盯上了！你再不收手，我们全家都得跟你一起坐牢！”张翠花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虽然看不清内容，但“照片”两个字已经让她方寸大乱。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吓唬我……”“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心里清楚！
”林舒加重了语气，“把东西都还回去，现在就去！跟江太太坦白，求她原谅！
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行！”张翠花尖叫起来，“不能还！还回去玲玲怎么办？
她下周还要去参加秦家的派对！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为了女儿的“豪门梦”，
她已经彻底疯魔了。林舒的心凉到了底。她知道，自己劝不住婆婆了。
而那个神秘的短信发送者，也不会再给她更多的时间。果然，当天下午，
顾玲玲从外面逛街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妈！哥！嫂子！”她兴奋地宣布，
“秦枫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妈妈很想见我，让我下周的家庭派对上，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
”“见家长了？”张翠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
”顾伟也跟着高兴起来，“太好了玲玲！你可得好好表现！”只有林舒，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从头凉到脚。这是最后的狂欢。她几乎可以预见，那场所谓的家庭派对，
将会是怎样一个修罗场。她的手机，适时地又震动了。还是那个神秘号码。【她成功了？
很好。】短短几个字，却让林舒感到一阵毛骨悚un。她立刻回复：【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方这次回复得很快。【我想看一场好戏。】【你婆婆偷的那些东西，不止是衣服和包。
】【那件紫色的内衣，是江太太去世的先生，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结婚纪念日礼物。
】林舒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对这件事如此执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窃，这是对一个亡者和生者最残忍的亵渎。林舒的指尖冰冷。
【你想让我怎么做？】她发出了这条信息。她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漩涡。
现在，她只能选择一个对自己伤害最小的阵营。【什么都不用做。看戏就好。】【不过，
你可以提醒一下你那位好婆婆，派对这种场合，总得有件像样的首饰压轴，不是吗？
】对方的提议，充满了恶毒的诱导。他不仅要让张翠花身败名裂，
还要让她在最得意、最疯狂的时刻，从云端狠狠地摔下来。
林舒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客厅里，张翠花已经开始为了“压轴首饰”发愁了。
“不行，玲玲，你现在这些首饰都太小家子气了，上不了台面。”“那怎么办啊妈？
好的首饰都好贵！”顾玲玲也急了。张翠花的眼珠子转了转，
一个疯狂的念头再次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压低声音，对顾玲玲说：“别急，妈有办法。
”“太太的首饰盒里，有一条钻石项链，平时都不怎么戴。
我明天想办法……”林舒站在房门口，听着婆婆和姑子肆无忌惮的密谋，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们已经踏上了通往地狱的快车道，而自己，却成了那个递上车票的人。手机屏幕亮起，
是神秘人的最后一条信息。【陷阱，已经准备好了。】第5章“钻石项链”。
当这四个字从张翠花的嘴里吐出来时，林舒知道，那个看不见的猎人，终于要收网了。
这不再是几千块的内衣，几万块的包。这已经是足以构成“盗窃数额巨大”的刑事案件。
林舒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奇异的平静。毁灭吧。赶紧的。累了。她甚至配合地，
在婆婆和姑子面前，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妈，玲玲，你们还是小心点吧。
听说江太太家***升级了，到处都是摄像头。”她本意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哪怕能吓住她们也好。谁知，顾玲玲却嗤笑一声。“嫂子，你懂什么。我妈早就摸清了，
她家里的摄像头都是明面上的，哪个角度能拍到，哪个角度是死角，我***她自己都清楚。
”张翠花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就是！再说了，江太太这两天要去邻市参加一个画展，
根本不在家。家里就一个新来的小保姆，好糊弄得很。”信息，完美地对上了。那个神秘人，
果然是在设局。他故意放出江太太不在家的假消息，甚至可能故意制造了监控的“死角”，
引诱张翠花上钩。这是一个为张翠花量身定做的陷阱。林舒没有再说话。
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后的努力。接下来，就是审判时刻。第二天，张翠花果然“成功”了。
她下班回来时，步履匆匆，脸色潮红，既兴奋又紧张。一进门，她就锁上房门，
把林舒和顾伟都关在外面，只留了顾玲玲在房间里。林舒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顾伟不明所以，还在敲门。“妈，玲玲，你们干嘛呢？神神秘秘的。”“去去去，
大男人的别管闲事！”张翠花的声音从门里传来。顾伟碰了一鼻子灰，
回头看见林舒一脸凝重，不由得皱起了眉。“你又怎么了？一天到晚拉着个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人了。玲玲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你就不能高兴点？”林舒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笑。“顾伟，你真的觉得，玲玲能成功吗？”“那当然！
”顾伟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玲玲长得漂亮，现在又有秦少喜欢，
嫁入豪门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我的公司也能跟秦氏拉上关系，你就等着当老板娘吧。
”他已经完全被那虚无缥缈的富贵迷住了双眼。林舒不想再跟他争辩。她默默地回到房间，
给那个神秘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她拿到了。】对方秒回。【好。】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