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病危,手术费80万。我哥开着宝马,我姐住着别墅,一人甩给我6万块。
他们说剩下的68万,我这个做儿子的必须承担。我转头就给医院打电话,申请放弃治疗。
01医院缴费处的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化不开,钻进鼻腔,
带着一股冰冷又绝望的味道。每一寸白色墙壁,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生离死别。
我哥江涛,把我叫到这个角落。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表,
彰示着他与这里的格格不入。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用两根手指夹着,
像是拈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啪”地一声拍在冰凉的缴费窗口台面上。“这里是6万。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傲慢。“我公司最近流动资金紧张,
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我姐江澜,紧随其后。她今天打扮得依旧精致,
香水味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手里拎着一个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包。她也拿出了一张卡,
动作优雅地放在江涛那张卡的旁边,语气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施舍。“我也出6万,小河,
剩下的你来想办法。”她顿了顿,仿佛在给我消化这个“恩赐”的时间。“谁让你是儿子呢,
妈最疼的就是你,这种时候,你必须顶上。”我看着那两张薄薄的卡片,
又看了看缴费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手术及后续治疗预估费用:80万。6万加6万,
等于12万。还差68万。我的心,没有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这些年,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们的理所当然,习惯了我的“必须承担”。我平静地抬起头,
看着他们。“我的存款有多少,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去卖肾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们伪装的温情。江涛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那精心打理过的眉毛拧成一团,暴怒的情绪在他眼中酝酿。“江河!你怎么说话的!
”他猛地一拍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你一个大男人,
没办法就去借!去***!妈这辈子为了谁?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
现在她躺在里面等着用钱救命,你跟我说这种风凉话?”“你还是不是人!
”我姐江澜立刻进入了她的角色,眼圈一红,泪水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小河,
你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妈病成这样,我们心里都难受。我们不是没出钱,
是实在能力有限啊。”她说着,还用手帕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你就当为了我们,
为了这个家,去求求人,借借钱,总有办法的。”“我们?”我咀嚼着这个词,
觉得无比讽刺。什么时候,我们成“我们”了?是小时候江涛抢走我唯一的玩具,
把我推倒在地,而赵玉梅(他们口中的妈)骂我“活该,谁让你不让着哥哥”的时候吗?
是江澜把打碎的花瓶赖在我头上,害我被罚跪了一晚上,膝盖都磨破了皮的时候吗?
还是我工作后,他们一个要换车,一个要买包,赵玉梅理直气壮地找我要钱,说“你是弟弟,
帮衬哥哥姐姐是应该的”时候?这个家,从来都只是他们三个人的家。我,
不过是一个寄居在这里,随时可以被牺牲、被压榨的外人。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
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拙劣表演,我连争辩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只是默默地拿出了我的手机。当着他们错愕的目光,我划开屏幕,
找到了主治医师王医生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喂,王医生吗?”我的声音,
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我是病房里赵玉梅的家属,江河。”“我们家属商量了一下,
我们决定,放弃手术治疗。”“对,放弃治疗。麻烦您那边办理一下手续吧。”那一瞬间,
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凝固了。江涛脸上的暴怒变成了震惊,随即是不可置信。“江河!
**疯了!”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朝我扑过来,伸手就要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侧身一步,轻易地躲开了他。手机被我稳稳地握在手里,通话已经挂断。
江涛扑了个空,更加恼羞成-怒。他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伸出手指,
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你个畜生!你还是不是人!你想害死妈!”“我告诉你,
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弄死你!”江澜也终于撕下了她那副悲天悯人的面具,
冲过来对我又推又打,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江河你这个白眼狼!妈白养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会遭天谴的!”他们的***,像无数根脏兮兮的针,扎向我。
但我的心,早已被扎得千疮百孔,麻木了。我看着他们气急败坏、面目狰狞的样子,
忽然觉得很好笑。于是,我真的笑出了声。那笑声,在这压抑的医院走廊里,
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笑?你还敢笑?”江涛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咯作响。我止住笑,
脸上的表情重新归于冰冷。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动作不急不缓,
甚至带着郑重。然后,我扬起手,将那个文件袋,狠狠地甩在了江涛的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上。“你们的妈,
和我没有一毛钱的血缘关系。”“我凭什么,要救她?”02文件袋掉在地上,
里面的几张纸散落出来。江涛愣了一秒,然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边咒骂着一边弯腰去捡。他抢过那份报告,目光死死地钉在最后一页的结论上。
那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根据DNA分析结果,
排除赵玉梅为江河的生物学母亲。】“假的!”江涛的第一反应,是撕心裂肺的否认。
他把那几张纸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向我。“这绝对是假的!江河,你为了不出钱,
为了逼死妈,你竟然伪造这种东西!**的良心被狗吃了!”江澜也扑过来,
抢过另一张纸,看到同样结论时,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但她比江涛多了几分“理智”。
她抓着我的胳膊,用力摇晃,哭着说:“小河,你别犯傻了!就算……就算你不是亲生的,
妈也养了你二十六年啊!养育之恩大过天,你怎么能……”“养育之恩?
”我轻轻拨开她的手,看着她那张写满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我看着江涛,
一字一句地问他。“你还记得我12岁那年吗?”我的声音很平静,
却让江涛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年冬天,我发高烧到40度,整个人都快烧糊涂了。你妈,
赵玉梅,为了省下几十块钱的医药费,翻出家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兑了点水,
一遍一遍地给我擦身子,说这是物理降温。”那个冰冷、刺鼻的夜晚,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酒精带来的瞬间清凉之后,是更加灼热的痛苦,我的皮肤像是被火烧一样,意识也渐渐模糊。
我记得我一直在抽搐,嘴里胡乱喊着“难受”,而赵玉梅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里不耐烦地骂着:“叫什么叫!城里孩子就是娇气!发个烧而已,死不了人!”而当时,
我的好哥哥江涛,就在隔壁房间,戴着耳机,兴奋地玩着他新买的游戏机。那游戏机,
是我用攒了整整一年的零花钱想买的,结果赵玉梅说“小孩子玩物丧志”,把钱收走,
转头就给江涛买了一台。“可就在那件事的前一个星期。”我的目光转向江澜,
她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江涛只是普通的感冒流鼻涕,连烧都没发。
她就急得火烧眉毛一样,连夜打车,带他去市里最好的儿童医院,挂专家号,
吊最好的进口药水。”“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邻居张阿姨半夜起来上厕所,
听到我房间里没动静,觉得不对劲闯进来,把我送到医院洗胃。”我顿了顿,
看着他们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现在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江河,
而是一块冰冷的墓碑。”这些往事,像一把把刀,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原来,
它们只是深深地埋在我的血肉里,每一次被触碰,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从小到大,
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新衣服是哥哥姐姐挑剩下的。好吃的永远要等他们吃完了,
我才能上桌。压岁钱交上去,就再也要不回来,因为赵玉梅说要“替我存着”,
可我从未见过那本属于我的存折。江涛打碎了邻居家的玻璃,是我去道歉,
用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赔偿。江澜在学校跟同学打架,
是我被赵玉梅拎着耳朵去给人家父母赔不是,说“是我没教好弟弟”。他们是这个家的宝,
是赵玉-梅的心头肉。而我,是那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是他们犯错时的替罪羊,
是这个家里永恒的“外人”。我考上大学那年,是这个家最高兴的一天。不是因为我,
而是因为我考上的是一所顶尖的985大学。他们可以在亲戚邻居面前,
吹嘘家里出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大学生。赵玉梅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
在家族群里炫耀了三天三夜。可当我跟她说,我想报的计算机专业学费比较贵时,
她立刻拉下了脸。“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你哥哥马上要谈婚论嫁,你姐姐也要准备嫁妆,
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看那个师范专业就不错,免学费,将来当个老师,稳定,也省钱。
”她轻描淡写地,就要规划我的人生,像处理一件不值钱的旧家具。那天,
我跟她大吵了一架。结果是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说我“读了点书就翅膀硬了,忘了本”,
“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一点不为家里考虑”。最后,我还是妥协了。表面上,
我填了师范专业。但在递交志愿的最后一刻,我偷偷登录系统,改成了计算机。
那四年的大学,我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我申请了最高额度的助学***,我每天除了上课,
就是去做各种各样的**。发传单,送外卖,在餐厅端盘子,
在工地搬砖……当江涛开着赵玉梅给他买的新车在大学城里泡妞的时候,
我正在四十度高温的太阳下,穿着厚厚的玩偶服,给商场做活动宣传,汗水湿透了全身。
当江澜用着赵玉-梅给的钱,和她的姐妹们在高级餐厅喝下午茶,发着精致的朋友圈时,
我正在啃着五块钱一个的冰冷面包,就着自来水,在图书馆里通宵写代码,
为几百块钱的项目熬红了双眼。毕业后,我进了现在这家公司,凭借自己的努力,
从一个底层码农,做到了项目组长,月薪一万五。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
过上自己的生活了。可我错了。我成了他们新的,更方便的提款机。“小河啊,
你哥公司周转不开,你先拿5万给他应急。”“小河,你姐看上一个包,你这个做弟弟的,
表示一下。”“小河,家里要换个大电视,你出一万吧。”……这些钱,
我一笔一笔记在心里。不是记恩,是记仇。每一笔,都是他们刻在我骨头上的耻辱。
江澜的脸色惨白,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嘴唇哆嗦着说:“妈……妈只是……只是对儿子更严厉些,
她希望你更有出息……她心里是爱你的啊!小河,你不能这么想她!”“爱我?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直接打断了她虚伪的辩白。我的目光,
像两把锋利的解剖刀,要将她内心的肮脏全部剖开。“爱到二十六年来,
连一次我的血型都记错吗?”“我是O型血。”我举起那份报告,指着上面白纸黑字的一栏。
“而她,赵玉梅,一直以为我是A型血,和她自己一样。她甚至不止一次在亲戚面前炫耀,
说我这血型,这脾气,都随她。”“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去做这份亲子鉴定的原因。
”“因为在两个月前,公司组织体检,我拿到了我的体检报告。而就在同一天,
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最近血压高,让我给她买点A型血人适合吃的保健品。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母亲,一个养了我二十六年的母亲,
连我的血是什么型号都不知道。”“江澜,你现在告诉我,这种‘爱’,你信吗?
”江澜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张着嘴,像是离了水的鱼,
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03讲理讲不过,
他们还有最后一招——摇人。江涛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和慌乱而微微颤抖,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大舅?你快来市医院一趟!
江河这个白眼狼要害死我妈!他不肯出钱救命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委屈,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挂了电话,他又接连拨了好几个。姨妈,小舅,
表哥……所有能叫来的亲戚,他一个都没落下。半个小时后,医院的走廊变得热闹起来。
大舅赵建国第一个赶到,他是个退休的工厂干部,一向以家族长辈自居,
最喜欢的就是对我们这些小辈指手画脚,进行所谓的“思想教育”。他一看到我,
就板起一张脸,中气十足地教训道:“小河!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妈把你养这么大,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现在她躺在病床上,你就这样对她?这是要遭天谴的!
”穿着花衬衫的姨妈紧随其后,一上来就拉住江澜的手,两个人抱头痛哭,
仿佛赵玉梅已经不行了。哭完了,姨妈擦了擦眼泪,矛头直指我。“就是啊小河!
80万是多,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你哥你姐,多懂事,砸锅卖铁也凑了钱。剩下的,
你就是去***,去卖房子,也得给你妈凑上啊!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其他几个表哥表姐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对我进行道德围剿。“江河,你读了那么多书,
怎么连孝顺父母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太让我们失望了,你这样,
以后谁还敢跟你来往?”“快给你哥你姐道个歉,大家一起想办法,别再犟了!
”他们一个个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他们将我团团围住,唾沫星子几乎要飞到我的脸上。
我看着这些所谓的“亲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我的指责和失望。
他们只关心赵玉-梅的死活,只关心这个家的“脸面”。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我一句,
那68万,我从哪里来。没有一个人问过我一句,这些年,我过得好不好。我的心里,
只剩下无尽的厌恶。我没有跟他们争辩。因为我知道,
跟一群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我只是默默地从背包里,
拿出我早就准备好的一叠复印件。那是刚刚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我不慌不忙地,
一人一份,递到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里。“各位长辈,各位哥哥姐姐。”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嘈杂。“麻烦你们在教育我之前,先看看这个东西。
”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疑惑地接过我手里的纸。
当他们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凝固在了脸上。
震惊,错愕,不可思议。大舅赵建国的老花镜都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他举着那张纸,
反复看了好几遍,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这……这怎么可能?
”姨妈的脸色变得五彩纷呈,她看看报告,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八卦。
趁着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我拿出了我的手机,打开了备忘录。那是我为今天,
准备的第二个“武器”。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我的声音,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冷静而又清晰。“2018年3月5日,赵玉梅女士以江涛需要换车为由,
从我这里拿走5万元。”“2019年8月22日,赵玉梅女士以江澜买房首付不够为由,
从我这里拿走10万元,此笔为我工作第一年全部积蓄。”“2020年春节,
赵玉梅女士以‘压岁钱’名义,从我年终奖中拿走2万元。”“2021年6月18日,
赵玉梅女士以江涛公司需要请客送礼为由,拿走3万元。”“2022年11月1日,
赵玉梅女士以江澜孩子要上早教班为由,拿走2万5千元。”……我一笔一笔地念着。
每一笔的时间,金额,理由,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我毕业五年来,赵玉梅以各种名义,
从我这里拿走的所有钱。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我把这些,全都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每一次转账,每一次被索取,我都默默地记上一笔。我不知道我当初记下这些是为了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个家,到底欠了我多少。现在,它终于派上了用场。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凝重。亲戚们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尴尬,最后是羞愧。
江涛和江澜的头,已经低得快要埋进胸口里。他们没想到,我竟然会把这些账,
记得这么清楚。当我念到最后一笔时,我抬头,环视了一圈。“以上,总计,
三十一万六千元。”“这些钱,是我毕业五年来,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我没买过一件超过五百块的衣服,没出去旅游过一次,没跟朋友下过一次馆子。
”“我把这些钱,全都给了她,给了这个家。”我举起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
再次将它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现在,你们告诉我。”我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大舅赵建国的脸上。“一个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在榨干了我三十多万的血汗钱之后,现在又要求我,为她背上六十八万的巨额***,
来换取她活下去的机会。”“你们觉得,我应该答应吗?”全场,鸦雀无声。
之前还对我口诛笔伐的亲戚们,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大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了半天,
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这……这……”姨妈尴尬地笑了笑,拉着还想说点什么的丈夫,
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道德绑架,最怕的就是有理有据的账本。孝道,
在血淋淋的现实和白纸黑字的证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看着他们无言以对的样子,
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悲凉。04***战的彻底失败,让江涛最后的理智也崩断了。
他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地嘶吼着,再次向我冲了过来。
“我他妈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直直地朝我的面门砸来。
这一次,我没有躲。但我比他更快。在他冲过来的一瞬间,我冷静地后退一步,
同时按下了手机侧面的快捷键。那是110的快捷拨号。我早就料到了他会动手。
一个从小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当语言和道德都失效时,拳头就是他最后的武器。
江涛的拳头还没碰到我,就被两个突然冲出来的身影死死架住了。是医院的保安。
我刚刚在亲戚们来之前,就跟巡逻的保安打过招呼,说这里可能会有冲突,
请他们多留意一下。“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江涛疯狂地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安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我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冷冷地开口。“我已经报警了。
”“故意伤害,加上在公共场所寻衅滋-事,你想好要在里面待几天了吗?
”江涛的挣扎瞬间停止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又多了恐惧。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从小被他任意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弟弟”,有一天,
会用法律来对付他。很快,警察就赶到了。了解了情况,查看了走廊的监控录像,
又给在场的所有人做了笔录之后,警察对江涛发出了严厉的口头警告。
碍于赵玉-梅还在病房里,警察没有当场把他带走,但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如果再有下次,
就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江涛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周围亲戚们和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引以为傲的“面子”,今天被我一层一层地剥下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碎。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对付这种人,一时的胜利毫无意义,我要的是釜底抽薪,断其后路。
送走警察和看热闹的亲戚,我没有再回病房区。我直接打车,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我大学同学张伟的律师事务所。张伟是我大学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也是我法律上唯一的依靠。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包括那份亲子鉴定,
也包括那份长达五年的转账记录。张伟听完,气得一拍桌子。“这他妈的哪是家人,
这简直就是一群吸血鬼!江河,你早就该反击了!”他扶了扶眼镜,眼神变得专业而锐利。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从法律上讲,赵玉-梅在明知你非亲生的情况下,
长期以亲情为名义向你索取钱财,已经构成了‘不当得利’。你有权要求她全额返还。
”“我知道他们现在拿不出钱。”我说,“我也不指望他们能立刻还钱。”“我想要的,
是让他们也尝尝,走投无路是什么滋味。”张伟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诉前财产保全。
”他说,“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我们马上向法院提交诉状,同时申请财产保全,
冻结他们名下的资产。”第二天,在张伟的帮助下,我向法院正式提交了诉状。
起诉理由:要求被告赵玉-梅,返还其以欺骗手段获取的“不当得利”,
共计三十一万六千元。同时,我向法院提供了我所知道的一切线索。
江涛那家小公司的对公账户,他那辆宝马5系的车牌号。
江澜那套别墅的具体地址和房产信息。这些,都是过去他们在向我炫耀时,被我默默记下的。
我从未想过,那些让我感到刺痛的信息,如今会成为我反击的最强武器。法院的效率很高。
因为证据链完整清晰,诉前财产保全的申请,当天就得到了批准。一张无形的大网,
悄然撒向了江涛和江澜。两天后,我接到了江涛的电话。他的声音,
不再是之前的嚣张和暴怒,而是充满了惊慌和颤抖。“江河!你到底想干什么!”电话那头,
是压抑不住的咆哮。“我公司的账户被冻结了!所有的钱都取不出来!
客户的款项也打不进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公司要完了!”我没有说话,
静静地听着他的***狂怒。紧接着,我的另一部手机响了,是江澜打来的。我接通,
开了免提。江澜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小河!你快去法院撤诉好不好!姐求你了!
我去银行想把别墅抵押了给妈凑手术费,银行告诉我,房子已经被法院查封了,限制交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终于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和财产保全的通知书。他们终于尝到了,
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我这个在他们眼里一向软弱可欺的“弟弟”,反击起来,会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如此致命。
我听着电话两头,他们兄妹俩惊慌失措的声音,内心平静如水。
江涛还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吼着:“江河,你真想逼死我们全家吗!
你是不是非要看到妈死在病床上你才甘心!”我终于开了口,只回了他们一句。
“这不是我逼你们的。”“这是你们,应得的。”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他们两个人的号码,连同那些亲戚的号码,全部拉黑。世界,终于清净了。
05在与那个所谓的“家”彻底撕破脸皮,并布下天罗地网之后,
我终于有时间去处理另一件,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我回到我那间月租三千的出租屋。房间不大,但很整洁。这是**自己,在这个一线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