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聿白是家族联姻,婚前协议写明,这场婚姻只为利益。他有放在心尖多年的青梅竹马,
我也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在人前扮演恩爱,人后形同陌路。
直到我意外怀孕,孕期呕吐的反应让我苦不堪言。一次雨夜,我在别墅门口晕倒,
救起我的不是他,而是他那位温文尔雅的挚友。从那天起,他开始对我嘘寒问暖,
甚至为了我,第一次斥责了他的青梅竹马。我以为他浪子回头,开始尝试接受他。
可孩子出生后,他抱着那个和他眉眼酷似的婴儿,递给我一份基因检测报告。报告显示,
孩子是他的,但不是我的。他用我孕期抽的羊水,培育了他和青梅竹马的胚胎,
植入了我的身体。我成了他们爱情结晶的“容器母亲”。1那张轻飘飘的纸,
砸得我头晕目眩。“聿白,你看宝宝,他在对我笑呢。”林薇薇抱着孩子,
一脸幸福地靠在沈聿白肩上,声音娇嗲。她穿着我孕期最喜欢的那件居家服,
柔软的布料贴着她纤细的骨架,衬得她愈发楚楚可怜。而我,刚从产房出来不到十二小时,
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如纸。沈聿白没有看我,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小的婴儿身上。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的脸颊。
“他叫沈念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念,岁岁平安的安。”他的声音,
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看着他们三个人,像一幅完美又刺眼的画。原来,
我十个月的辛苦孕育,只是为了给他们做嫁衣。我成了京圈最大的笑话。“乔安,
协议你看一下。”沈聿白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我一秒,随即递过来一份文件。“离婚协议?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得像砂纸。“作为补偿,城西的别墅,还有卡里的一千万,
都给你。”他语气平淡,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林薇薇抱着孩子走过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乔安姐,你别怪聿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为了给你留面子,
我们早就……”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是在炫耀,炫耀沈聿白为了她,
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我的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沈聿白的母亲周挽琴走了进来。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林薇薇怀里接过孩子,喜笑颜开。
“我的乖孙,让奶奶抱抱。”“薇薇辛苦了,想吃什么,妈让厨房给你做。
”她亲热地叫着林薇薇“薇薇”,对我这个正牌儿媳,却连个姓氏都懒得叫。
周挽琴抱着孩子,这才瞥了我一眼。“事情就是这样,你签了字,拿着钱走人,对大家都好。
”“我们沈家,不会亏待你这个‘功臣’的。”功臣?我笑出了声。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他们一家人已经给我定好了结局。我只是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2我被“请”回了我和沈聿白的婚房别墅。美其名曰,坐月子。实际上,是变相的囚禁。
我的手机被收走,别墅里的佣人都换成了周挽琴的人。她们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犯人。
林薇薇抱着沈念安,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我的房间里,
指挥着佣人把我的东西一件件扔出去。“这个花瓶颜色太深了,扔掉,念安会害怕。
”“这幅画太压抑了,换成我和聿白的照片。”“还有这张床,也该换了,乔安姐睡过的,
多晦气。”她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冷一分。沈聿白对此不闻不问。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从来不进我的房间。我时常能隔着门板,听到他和林薇薇在客厅里的笑闹声,
以及婴儿偶尔的啼哭。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这座曾经属于我的房子里。
佣人每天会定时给我送来寡淡无味的月子餐。我一口不吃,她们也只是冷漠地收走,
然后向上汇报:“太太今天又没吃饭。”我用绝食来**,换来的却是周挽琴更强硬的手段。
“不吃饭?”她冷笑着站在我床前,“那就灌下去。念安的‘奶瓶’要是饿坏了,
你担待得起吗?”原来,他们留下我,不只是为了囚禁。他们还要我给那个孩子,当奶牛。
两个身强力壮的佣人上前,粗暴地按住我的手脚。冰冷的流食管,
就那么硬生生从我的鼻腔插了进去。胃里翻江倒海,屈辱和恶心让我几欲作呕。我拼命挣扎,
却只是徒劳。周挽琴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上是报复的**。“乔安,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还是沈太太?你现在,连我们家的一条狗都不如。”是啊,我连狗都不如。
我不再挣扎,任由那些冰冷的液体灌进我的身体。我得活着。只有活着,
才能看到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向地狱的。
3-----------------------我开始假装顺从。每天按时吃饭,
配合催乳师,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周挽琴和林薇薇见我“安分”了,
对我的看管也松懈了许多。我利用一个新来的小佣人同情心,
用我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换来了一部旧手机。夜深人静时,我躲在被子里,
联系上了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的发小,许妍。“安安!你终于联系我了!
沈聿白那个王八蛋把你藏哪儿了?”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许妍焦急的声音。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接着是许妍压抑不住的怒骂。
“畜生!他们一家都是畜生!”“安安,你等着,我马上想办法救你出来!”“不。
”我打断她,“我不需要你救我。我需要你帮我办几件事。”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经历过巨大背叛和羞辱的女人。许妍愣住了。“第一,
帮我查查林薇薇的底细,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她的家族病史。”“第二,
帮我找一个绝对可靠的**,我要盯着沈聿白和林薇薇的一举一动。
”“第三……”我顿了顿,“帮我联系一下顾衍。”顾衍,沈聿白那位温文尔雅的挚友。
那个在雨夜,唯一向我伸出过援手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否可靠,但在我现在的处境里,
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口,我都不能放过。挂了电话,我删除了所有通话记录。日子还在继续。
我发现沈念安那个孩子,有些不对劲。他比一般的婴儿爱哭闹,而且是声嘶力竭的那种。
皮肤上时常会出现一些红色的疹子,看遍了名医也查不出所以然。林薇薇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毫无耐心。有一次我路过婴儿房,正好看到她因为孩子哭闹不止,
烦躁地将奶嘴塞进孩子嘴里。力道之大,让孩子哭得更凶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真是个讨债鬼!”她低声咒骂着。而沈聿白,他虽然给了这个孩子名字,却很少真正地抱他。
他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一个,能让他稳固继承人地位的任务。我心里那个模糊的猜测,
越来越清晰。4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拿到孩子血液样本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夜里,沈念安突然高烧不退,哭声微弱,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抽搐。整个别墅乱成一团。
林薇薇吓得六神无主,只会抱着沈聿白哭。“聿白,怎么办啊,念安他会不会有事?
”沈聿白也慌了神,抱着孩子就往外冲。我穿着睡衣,跟在他们身后。“我也去。
”周挽琴拦住我,一脸嫌恶:“你去做什么?扫把星,别跟着添乱!”我看着她,眼神空洞,
喃喃自语:“我是他‘母亲’,他病了,我怎么能不去……”我的样子,
像个被**到精神失常的可怜虫。沈聿白皱了皱眉,或许是觉得我这副样子丢人,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跟着,别在家里发疯。”去医院的路上,林薇薇抱着孩子,
哭哭啼啼。我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到了医院,急诊室里一片忙乱。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沈聿白和周挽琴围在医生身边,焦急地询问着。林薇薇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还在抹眼泪。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趁着一个护士端着抽好血的托盘转身的空隙,快速跟了上去。
在一个拐角处,我撞了她一下。托盘上的几支试管掉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慌忙道歉,蹲下身去捡。护士急着去化验,没好气地说了我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我将一支沾着我体温的试管,悄悄藏进了我的袖口。回到急诊室门口,林薇薇一看到我,
就像找到了宣泄口。“都怪你!一定是你这个**克的!你见不得我的念安好!
”她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要撕打我。沈聿白一把将她拉开,护在怀里。然后,他转身,
看向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的憎恶和愤怒。“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甩在我的脸上。我的脸颊瞬间麻木,耳边嗡嗡作响。“乔安。”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警告你,离我的儿子远一点。”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像是宣判。“等出了月子,
签了协议就滚。你不过是个子宫,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我捂着**辣的脸,看着他抱着惊魂未定的林薇薇,看着他眼里的疼惜。我笑了。
屈辱和疼痛化作冷笑。我慢慢退到走廊的阴影里,拿出那只藏起来的旧手机。
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鱼已上钩,可以收网了。
”5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是一个字的回信。“好。”是顾衍。**在冰冷的墙壁上,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场豪赌,我赌上了我全部的尊严和未来。而顾衍,是我唯一的***。
沈念安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只是普通的新生儿肺炎。一家人松了口气。回别墅的路上,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没有人再理会我。我像个透明人,被彻底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回到别墅,周挽琴直接让人把我的房门从外面反锁了。“从今天起,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等满了一个月,直接把她给我扔出去!”我听着门外她尖利的叫骂,心里毫无波澜。
我安静地等待着。三天后的一个深夜,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拉开窗帘,
一道黑影灵巧地翻了进来。是顾衍。他穿着一身黑衣,融在夜色里。“东西呢?
”我开门见山。他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我,声音压得很低:“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他看着我脸上的指印,沉默了片刻。“他打你了?”“不重要。”我接过文件袋,
快速浏览着。里面是两份报告。一份,是沈念安的基因检测报告,
证实了他体内确实携带一种罕见的遗传性血液病基因。这种病,在幼儿时期就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