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前期和李氏合作,已经让苏氏赚得盆满钵满。我生于商人世家,最重利益。
之前我看好陈余实验室科研项目的前景,愿意投资。现在,我不看好了。陈余看着合同,
有些犹豫。其实他内心是有些兴奋的。毕竟他手里这个项目现在在市面上很火热。
按理说并不缺投资。在他的想法里,哪怕没有苏氏,项目也能进行下去。而且,
他早就不喜欢我总是仗着最大投资商的身份压他一头——陈余想要夺回最大话语权。
陈余假装为难看我一眼。“你确定?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有多少人想进来分一杯羹?
”白青青嘴角几乎压不住笑。“嫂子,你不会是因为我也进了实验室,所以故意怄气,
撤走投资吧?”这样一说,所有人都向我投来看好戏的目光。陈余挺直了腰板,
露出一副“真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好了,宝贝,你这次是冲动了些,
不过你休息一段时间也好。”说着,他飞快地签了字,生怕晚一步我会后悔。他大概觉得,
哪怕没了苏氏,凭项目热度有的是资本凑上来。我满意收走合同。
转身时余光瞥见白青青站在陈余后面,挑衅勾唇看我。她大概觉得她赢了,
觉得自己终于成功将我赶出实验室,以后她就是“女主人”。我刚走出大门,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声。“太棒了,她终于走了。”“走了也好,
不然她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总是对我们的实验指指点点,她懂个屁啊。”“是啊,
以后等我们研发出来的新品成功上市,有她眼红的。”我摇摇头。这群高新技术人员,
哪里懂得商场如战场?他们啊,在真正的商人面前,就如同牙牙学语的孩子。
要是没有苏氏为他们保驾护航,怎么被人生吞活剥都不知道。离开还没半小时,
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李总的电话。“苏**,听说苏氏退出了实验室的投资?
”对方语气带着试探,以及一丝暗藏的兴奋。“是的。”我回答。“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决策。挂断电话,我点开朋友圈。恰好看到白青青新发的动态。
配图是她和陈余的合照。配文——【新的起点,未来可期】下面,
都是实验室成员的点赞和祝福。真是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几天后,我刚出公司,
迎面就看见陈余。我想绕开他离开。谁知他执拗地拦在我面前。“晓晓,
你最近怎么总是不理我?”“没有。”我面无表情,就要离开。谁知陈余再次拦住我。
他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宝贝,今天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啊。
”我惊讶看着他怀里的花。恋爱纪念日啊。我都忘了呢。而且,我和他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我推开他,“我们分手了。”陈余没当回事,只是放软了语气,强行将花塞进我怀里。
“你别胡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你怎么舍得和我分开?”他是那样笃定。
笃定我离不开他。6眼看越来越多来往的行人看过来,我丢不起这个人。
就答应和他去他订好的餐厅聊清楚。陈余这个人是很执拗的。他认定的事,
很难改变他的想法。我不想再让他纠缠我,必须和他说清楚分手的事。
这是一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的西餐厅。看得出,这次陈余有点用心。环境不错,
餐品也是我喜欢的。连在一旁弹奏的曲子,都是我喜欢的。刀叉碰撞瓷盘的声响格外清晰。
陈余坐在对面絮絮叨叨规划着所谓的未来。“过段时间,我们就去挪威看极光。
”那语气里满是笃定。就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龃龉。我放下高脚杯:“陈余,
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们分手了。”“别闹了。”陈余有些无奈地低笑几声。
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此刻饱含柔情的看着我。“宝贝,我们不能分开。
”我刚要开口戳破他的自我感动。包厢门却被人轻轻推开——是白青青。她站在门口,
身上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看到我,她脸色带着恰到好处的局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我看陈余哥没带药,
就把他常吃的胃药送过来了……”她说着,飞快垂下眼,像是怕我突然发作。陈余放下刀叉,
起身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你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他把白青青拉到旁边的空位,还不忘细心地帮她拉开椅子。
连一旁弹奏曲子的钢琴演绎者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谁家过恋爱纪念日,还带着电灯泡?
白青青从保温桶里拿出一小碗粥,十分贤惠地先递到我面前。才又给陈余盛了一碗。“嫂子,
你试试我熬的粥,我们都是中国人,哪里吃得惯西餐?”“我吃得惯。
”我面无表情推开面前的海鲜粥。不是我非要针对她。而是我海鲜过敏。连闻都觉得头疼。
陈余立马变了脸。“苏晓,你差不多得了。”白青青则是立马眼眶通红,手指绞着裙摆,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不可置信看着陈余。在一起多年,陈余比谁都清楚我海鲜过敏。
曾经我误食虾滑全身起了红疹子。他哭着抱我往急诊室跑,一遍遍说着“我错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不会有事的……”陈余不耐烦地又将海鲜粥推到我面前。“尝一口。
”“你疯了?”我咬着牙,拿起包就要走。陈余却过来,粗暴地将我重新摁回位置上。
“你别总是那么矫情行吗,苏晓?只是一个过敏而已,难道会要了你的命?
”白青青在旁边适时地劝一句。“陈余哥,算了,嫂子不喜欢我,连带我熬的粥都不喜欢,
我能理解……”说着,她就要把海鲜粥端走。却被陈余拦住。“不用。
”陈余瞥我的眼神满是失望。“她就是被家里人惯坏了,一身臭毛病。今天这粥,
她必须得喝。”接着,他便更紧地扣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松开!”我拔高声音。
钢琴手都顿了两秒,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来阻止。陈余的脸涨得通红。不是愧疚,
而是因我屡次“不听话”的恼羞成怒。他一只手捏着我的下颚,一只手端着粥碗往我嘴边送。
7我拼命挣扎。余光中,瞥见白青青看得正起劲。我彻底怒了。不管不顾地推开陈余,
热粥几乎都泼到陈余身上。当然我身上也沾了不少,海鲜的腥气瞬间裹住了我。
让我头晕目眩。“啊,陈余哥。”白青青急忙起身,帮陈余擦拭。趁着这个空隙,
我抓起一旁的保温桶,往陈余脸上泼。当然白青青也没放过。“啊啊啊。”“你这个泼妇。
”两人一边闪躲,一边咒骂我。场面特别精彩。餐厅的负责人闻讯赶来,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我站在那,面前的落地窗映出我开始渐起红疹的脸。突然,
白青青忽然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气。“陈余哥……我、我的心好疼,
我喘不上来气……”陈余顾不上擦身上的粥渍,一把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回头瞪我的眼神像要将我生吞活剥。“苏晓!闹成这样,你满意了?要是晓晓出事,
我跟你没完!你不是想分手吗?我同意了。”“哦。”我慢悠悠给自己嘴里塞了粒抗过敏药。
见我这样无所谓,他怒吼出声:“苏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恶毒了?
你为什么能对一个身患重病的人,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你——”陈余斥责的话在接触到我平淡如死水的眼神时,戛然而止。他瞳孔微颤。
他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在我的眼神里再看不到,从前的半分爱意与迁就。
只剩下彻底的、高高在上的审视和漠然。那点燃起的愤怒,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连带着气焰都弱了几分。“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吗?
”白青青这个“重病患者”靠在他怀里还不忘添把火。她气若游丝:“陈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