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真香。我蹲在萧家后花园的假山后面啃第三只奥尔良烤翅时，
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地冲我来了。“萧念！你果然躲在这里！”我头都没抬，
把最后一点脆皮嗦进嘴里，油乎乎的手指在昂贵的定制礼服裙上蹭了蹭。没办法，
这裙子太滑，擦不干净。我的亲亲堂姐，萧家正牌大**萧曼曼，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居高临下地瞪着我，漂亮的脸上全是嫌弃。“萧念，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满场宾客都在找你！爷爷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尖细的声音刮得我耳膜疼。“知道啊，不就是给你办的接风宴嘛，
庆祝你从国外镀金回来，即将接管集团核心业务。”我慢吞吞地站起来，
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主角是你，我这种废柴，露不露脸无所谓吧？”“你！
”萧曼曼气结，胸脯起伏，“今天是你的订婚宴！陈家的人马上就到！”我愣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半年前，为了拉拢新晋的科技新贵陈家，
我那精明的爷爷大手一挥，把我这个“闲置资源”——也就是我，
打包许给了陈家的独子陈默。“哦。”我应了一声，兴趣缺缺。萧曼曼看我这样子，
更气了：“陈默哥哥那么优秀的人，配你真是……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还不赶紧去前厅准备！”“堂姐，”我眨眨眼，“牛粪也是有尊严的，而且，
鲜花插牛粪上，营养才足，开得才艳啊。”“你……！”萧曼曼脸都绿了，
大概是被我的粗俗噎得说不出话。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跺了跺脚，“我懒得管你！
你爱丢人就丢吧！反正你也丢习惯了！”说完，扭着她引以为傲的水蛇腰，气冲冲地走了。
我耸耸肩，溜达着往前厅蹭。订婚？陈默？那个眼高于顶，看谁都像看垃圾的所谓科技新贵？
说实话，我还真没兴趣。前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萧家作为本市老牌豪门，
面子工程一向到位。我爷爷萧老爷子坐在主位，红光满面地跟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
我爸妈陪在一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拘谨和……一丝尴尬？看到我磨磨蹭蹭进来，
我妈赶紧给我使眼色。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继续我的观察人类计划。觥筹交错间，
那些虚假的笑容、客套的恭维，真挺有意思的。直到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陈默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苏雅。陈默的大学同学，现在的得力助手，
坊间传闻里的“灵魂伴侣”。我心里啧了一声。带着红颜知己来参加名义上的订婚宴？
这位陈大少的操作，够骚。陈默带着苏雅，目标明确，直接走向我爷爷。“萧爷爷，
冒昧打扰了。”陈默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公式化的礼貌，却没什么温度。
“陈默来了啊，快坐快坐。”我爷爷笑容满面，仿佛没看到他身边多出的那位。
“坐就不必了。”陈默微微颔首，开门见山，“萧爷爷，我今天来，除了给曼曼**接风，
主要是想就我与令孙女萧念的婚约，做一个正式的说明。”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同情，都聚焦在我这个角落。
我感觉到爸妈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哦？”我爷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陈默贤侄，
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陈默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带着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萧念**，也在这里。
”陈默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厅，“正好。那我就直说了。”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
又像是在欣赏众人屏息凝神的样子。“萧爷爷，萧伯伯，萧伯母。”他微微欠身，
姿态做得十足，但话语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当初长辈们定下我与萧念**的婚约，
本是出于两家交好的善意。但经过这半年的观察，我深感这份婚约并不合适。”他转向我，
眼神锐利得能刮人：“萧念**，恕我直言。你身为萧家千金，却毫无上进之心。
学业一塌糊涂，社交毫无建树，整日游手好闲，沉迷于……嗯，一些毫无意义的娱乐活动。
据我所知，就在昨晚，你还在通宵打游戏？”大厅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萧曼曼站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苏雅站在陈默身侧，微微垂着眼，
一副温婉娴静的样子，但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刺眼。我爸的脸涨红了，
我妈的手紧紧攥着衣角。“陈默！你……”我爸想开口，被我爷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默无视我爸，只盯着我，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遗憾：“萧念**，
你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与我以及陈家对未来伴侣的要求，相差甚远。我陈默需要的，
是能在事业上给予我支持，在精神上与我共鸣的伴侣，
而不是一个……一个连自己都管理不好的巨婴。”他拿出一个U盘，
递给旁边的侍者：“口说无凭。这是我让人搜集的一些资料，包括萧念**近期的……嗯，
‘精彩’表现，大家可以看看大屏幕。”侍者犹豫地看向我爷爷。我爷爷脸色阴沉，
但还是点了点头。巨大的投影屏亮起。画面有些晃动，但很清晰。是我那间乱糟糟的卧室。
时间是深夜。屏幕上，我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鸡窝，正对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屏幕上花花绿绿，
看起来确实很像某个热门游戏界面。“看，又在打游戏！”有人小声嗤笑。“通宵打游戏？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难怪陈少要退婚，换我我也受不了这样的未婚妻。
”议论声更大了。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我妈眼圈都红了。萧曼曼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苏雅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陈默看着我，眼神冰冷，
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宣告：“这就是我要退婚的理由。萧念**，
你根本不配成为我陈默的妻子。这份婚约，必须解除。”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怜悯、嘲讽和看好戏的兴奋。“念念……”我妈担忧地小声叫我。我慢吞吞地站起来。
鸡腿的油渍还在裙子上，头发大概也被假山蹭乱了。我揉了揉鼻子，
在满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大屏幕。我停在屏幕前，
看着上面那个“沉迷游戏”的自己，然后，我伸出手指，指向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暂停一下。”我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压过了所有议论。
操作投影的侍者下意识地按了暂停。我指着画面里，我电脑屏幕的一角。
那里除了炫酷的游戏特效，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窗口，
上面飞快地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曲线。“放大这里。”我平静地说。侍者看向我爷爷。
我爷爷皱着眉，点了点头。画面被放大。那个小窗口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瞬间，
大厅里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那根本不是游戏界面。那是实时变动的国际期货交易盘面！
屏幕上滚动的，是美元/日元、黄金、原油……各种顶级交易品种的实时报价和K线图！
而画面里，我那飞舞的手指，根本不是在放技能，是在以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
下单、平仓、调整仓位！几秒钟后，死寂被打破。“我的天……那是……纳斯达克期货？
”“快看那个下单量！一手就是几十万美金！”“她……她在做高频交易？！
”“昨晚……昨晚黄金有一波大跳水！她难道……”“那个平仓点！神了！
正好踩在最低点反弹前！这精准度……”大厅里炸开了锅！
所有刚才还带着鄙夷和嘲讽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些西装革履、自诩精英的商界大佬们，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死死地盯着屏幕，
仿佛看到了外星人！陈默脸上的倨傲和冰冷彻底僵住了。他猛地转头看向屏幕，
又猛地转头看向我，眼神充满了错愕和惊疑。苏雅温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萧曼曼的得意彻底变成了惊骇，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爸我妈，还有我爷爷，全都傻了。我爸甚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我在一片足以掀翻屋顶的震惊目光中，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对着脸色铁青的陈默，
露出了一个极其“废柴”的、懒洋洋的笑容。“陈大少，”我掏了掏耳朵，
好像被刚才的议论声吵到了，“你说得对，我昨晚确实没干正事。也就……随便玩了玩，
运气好，赚了点零花钱。”我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多，”我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小白牙，“也就三千万。”“美金。”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说完“三千万美金”之后，整个萧家宴会厅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声音——惊呼、议论、酒杯碰撞、甚至呼吸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投影仪低微的嗡嗡声，和屏幕上那被放大的、令人眩晕的交易界面。
陈默那张英俊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不是愤怒，不是轻蔑，
而是一种世界观被强行撬开一条缝的茫然和震惊。他看着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突然从下水道里爬出来、还穿着龙袍的怪物。苏雅温婉的面具彻底碎裂，
只剩下苍白和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抓住陈默的手臂，指甲可能掐进了肉里，
但陈默毫无反应。萧曼曼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高跟鞋踩到了侍者的脚，
引来一声压抑的痛呼。我爸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我妈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但这次不是因为屈辱，而是……激动？或者纯粹是惊吓过度？我爷爷，萧家的定海神针，
此刻死死地盯着我，浑浊的老眼里精光爆射，那眼神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
看看里面是不是被什么金融巨鳄给夺舍了。终于，死寂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
是陈默带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好像是陈氏集团的一个副总。他指着屏幕，
声音都在发颤：“萧……萧**？
那……那个在最低点精准平仓黄金空单的操作……是……是你做的？昨晚十一点三十七分？
”我眨眨眼，回忆了一下：“哦，你说那个啊。是啊，当时感觉有点不对头，像是要反弹，
就顺手平了。怎么？有问题？”“顺手……”副总喃喃自语，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顺手’在五分钟内锁定了超过两千万美金的利润？
我的天……陈少……这……”他求助般地看向陈默。陈默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铁青中泛着黑。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但干涩得厉害：“萧念……你……你一直在隐藏？”“隐藏？”我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没有啊。我爸妈知道我在玩这个，爷爷也知道我大学选修了金融工程，虽然成绩一般般。
”我转向爸妈，“对吧，爸？妈？”我爸如梦初醒，猛地点头：“对对对！
念念从小就对数字敏感！她房间里的那些草稿纸，画得跟天书似的！
我们还以为……以为她乱画的！”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妈也拼命点头，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就说我家念念不是普通孩子！”我爷爷没说话，但看着我的眼神，
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探究、怀疑，还有一丝……狂喜？陈默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不可能！如果你真有这种本事，
为什么萧家……”“为什么萧家还这么惨？”我接过了他的话茬，语气依旧平淡，
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费解，“陈大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萧念，萧家的萧念。
我赚的钱，是我的零花钱，跟萧家有什么关系？”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抽在了在场所有萧家人的脸上，也抽在了陈默脸上。是啊，她赚的是她的零花钱。
萧家是萧家。多么简单的逻辑。却又多么讽刺。“你……”陈默被噎得说不出话，
胸口剧烈起伏。“再说了，”我摊摊手，目光扫过表情各异的萧家人，最后落回陈默身上，
“你们不是都认定我是个废物吗？那我好好当我的废物，低调地赚点小钱，有什么问题？
非得敲锣打鼓告诉全世界我很牛逼？累不累啊？
”低调地赚点小钱……三千万美金的小钱……在场不少身家不菲的人，感觉心口都在抽痛。
“够了！”我爷爷突然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瞬间压下了大厅里所有的嘈杂。他站起身，目光如电，先扫过陈默：“陈默贤侄，
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你和念念的婚约，既然你执意解除，那便如你所愿。
我萧家虽不如陈家风光，但也不至于强求一桩不情不愿的婚事。”陈默脸色更加难看，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反驳不了。退婚是他提的，理由是他给的，
证据是他拿出来的，结果却被对方用更硬的“证据”狠狠抽了回来。他现在不仅没达成目的，
反而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至于你带来的这些东西，”我爷爷冷冷地瞥了一眼屏幕，
“侵犯他人隐私，手段卑劣。萧家不欢迎这样的客人。送客！”最后两个字，斩钉截铁。
陈默的脸瞬间涨红，又转为煞白。苏雅更是羞愤欲死，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陈默几乎是咬着牙，带着苏雅和他的人，
在萧家保安“客气”的“护送”下，狼狈地离开了宴会厅。主角一走，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没人敢大声说话，但无数道目光，或敬畏，或探究，或狂热，
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爷爷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念念，跟我来书房。
”我爸妈想跟上来，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书房厚重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坐。
”我爷爷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自己坐进了宽大的皮椅里，目光锐利如鹰隼。我依言坐下，
姿势依旧很废柴，没个正形。“说说吧。”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到底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跟谁学的？”“网上自学的啊。”我回答得无比自然，“教程很多，
论坛也很多。多看，多练，就会了。”“自学的？”爷爷显然不信，手指敲着桌面，
“能在国际期货市场上，一夜赚三千万美金的自学成才？念念，你觉得爷爷老糊涂了？
”“运气好而已。”我耸耸肩，“昨晚行情波动大，机会多。”“运气？
”爷爷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灵魂深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只是运气好？
”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平静，甚至有点懒散：“爷爷，您想听什么？
说我其实是个金融天才，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就为了今天打脸陈默？还是说我有高人指点，
背后藏着什么神秘组织？”爷爷没说话，只是眼神更深沉了。“没那么多戏。”我摊开手，
“我就是萧念。喜欢打游戏，喜欢吃鸡腿，也喜欢研究怎么赚钱。你们觉得我不务正业，
我也懒得解释。赚的钱够花就行，我没什么大志向，也没想拯救萧家。”我顿了顿，
语气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困惑：“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一个人喜欢赚钱，
就必须得把整个家族扛在肩上？很累的好不好？”爷爷被我这一番歪理说得一愣。他看着我，
看了很久，眼神里的锐利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那里面有无奈，有释然，
或许还有一丝……失落？“萧家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他缓缓开口，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几个大项目接连失败，银行抽贷，资金链随时会断。原本想靠和陈家联姻……”“爷爷，
”我打断他，语气没什么起伏，“您刚才也说了，萧家还不至于靠卖孙女来续命。
”爷爷猛地一震，看着我，半晌，苦笑了一下：“是啊……看来是我老糊涂了，走错了路。
”他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念念，不管你信不信，
爷爷……从来没想过真的把你当成***。只是……”“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我接话，
毫不客气。爷爷被我噎得咳嗽起来。“不过，”我话锋一转，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随意地点了几下，然后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把手机屏幕转向他，“这笔钱，
算我借给家里的。利息按银行基准利率算。”爷爷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
那是一个银行账户的转账确认界面。转出金额：50,000,000.00美金。
收款方：萧氏集团总公司账户。备注：短期拆借。爷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五……五千万美金？你……你哪来这么多钱？”“昨晚赚了三千万，
之前还攒了点。”我轻描淡写地说，“本来想再凑凑买个私人小岛的。先借你们应应急吧。
”“这……”爷爷看着那串天文数字，又看看我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别太感动。”我收回手机，揣回兜里，“记得按时还钱，
利息不能少。我攒钱买岛不容易。”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复杂到极点的表情，
转身拉开书房门，走了出去。门外，我爸妈像两尊门神一样杵在那里，
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担忧。“念念，***他……没为难你吧？”我妈一把拉住我。“没事。
”我拍拍她的手，“解决了。陈默滚蛋了，爷爷也没逼我嫁人。
”“那……那钱……”我爸犹犹豫豫地开口，显然他们刚才在门外也听到了动静。“哦，
借给公司周转了。”我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困了，昨晚没睡好。我先回去补觉了。
”无视掉爸妈那混合着狂喜、感激、担忧和一脑袋浆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