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的日子定在一周后。
齐浩然这几天忙着***手续，兴奋得像个孩子。他已经联系了医院，为父亲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病房。
许晓雨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情五味杂陈。
"晓雨，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周四的下午，齐浩然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没有，可能是最近有些累。"许晓雨勉强笑了笑。
"等签约完成，你就可以轻松一些了。"齐浩然在她身边坐下，"方总说会派专业的管理团队来协助我们，你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咖啡。"
专业的管理团队，也就是说会有外人进驻咖啡店。许晓雨想象着这个温馨的小店被改造成商务化的连锁品牌，心里涌起一阵难过。
"浩然，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接受投资，很多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怎么会？方总说了，他们不会干预日常经营。"齐浩然显然很信任方君彦的承诺。
许晓雨没有再说什么。她太了解方君彦的手段，承诺只是让猎物放松警惕的工具。
晚上八点，咖啡店准备关门时，方君彦又来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他依然是那副得体的模样，"有些细节想和你们确认一下。"
齐浩然热情地招呼他："方总请坐，晓雨给您准备咖啡。"
"谢谢。"方君彦对许晓雨点了点头。
许晓雨不情愿地走向咖啡机。在咖啡萃取的过程中，她听到齐浩然和方君彦在讨论装修方案。
"我觉得整体风格可以保持，但需要添加一些商务元素。"方君彦的声音传来，"比如在角落设置几个商务包厢，方便客户洽谈。"
"好主意！"齐浩然显然很认同。
许晓雨端着咖啡走过去，正好听到方君彦说："还有就是员工培训，需要更加专业化。"
"员工培训？"齐浩然有些疑惑。
"是的，包括服务流程、产品知识、客户沟通等方面。"方君彦接过咖啡杯，对许晓雨笑了笑，"当然，这些都是为了提高服务质量，对大家都有好处。"
许晓雨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所谓的员工培训，实际上是要重新塑造咖啡店的文化，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标准行事。
"晓雨，你觉得怎么样？"齐浩然问她。
"我没意见。"她的声音很平淡。
方君彦盯着她看了几秒："晓雨好像不太赞成我们的计划？"
"我只是觉得变化太大了。"许晓雨坦率地说，"这家店原来的特色就是温馨自然，如果变得太商务化，可能会失去一部分顾客。"
"有得必有失，这是商业法则。"方君彦的语气很平静，"我们的目标是扩大客户群体，提高盈利能力。少数几个喝情怀的顾客，并不能支撑一个企业的长远发展。"
他的话很有道理，但许晓雨听起来就是不舒服。在方君彦眼中，一切都可以用数字来衡量，包括人的感情。
"说得对。"齐浩然点头赞同，"晓雨，我们要学会适应变化。"
许晓雨没有再反驳。她发现自己已经被边缘化了，在这个关于咖啡店未来的讨论中，她的意见越来越不重要。
方君彦似乎很满意这种局面。他喝完咖啡，站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他突然转身对齐浩然说，"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员工名单，包括个人信息和工作经历。"
"没问题，我明天整理给您。"齐浩然没有多想。
但许晓雨心里警铃大作。她意识到方君彦可能在调查她，就像三年前调查钟思雅一样。
"还有，我想单独和晓雨聊聊。"方君彦看着她，"关于她在新体系中的职责安排。"
齐浩然看看两人："那我先去整理明天的库存，你们聊。"
等齐浩然离开，咖啡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晓雨开门见山。
"我说过，正常的商业投资。"方君彦在她对面坐下，"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坦率一点。"
他身体前倾，眼神变得锐利："我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但既然遇到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