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玩市场淘到一枚锦鲤吊坠，从此好运连连。买彩票必中大奖，赌石开出的全是帝王绿。
直到我在镜中看见自己迅速衰老的脸。1雨水顺着"聚宝轩"的招牌滴落，
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暗色的花。我缩着脖子钻进店铺时，带进一股潮湿的冷风，
吹得柜台上的铜铃叮当作响。"雨天还来淘货？"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柜台后坐着个干瘦老头，像具蒙着人皮的骷髅。他手指间正把玩着什么，
铜绿色的反光在昏暗的店里忽明忽暗。我抖了抖外套上的水珠："随便看看。
"店里弥漫着陈年的檀香味，混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博古架上摆满各种铜器，
每一件都泛着诡异的绿光。我的目光却被老头手里的东西牢牢抓住——那是条铜鲤吊坠，
鱼鳞纹路精细得不像雕刻，倒像是从活鱼身上直接拓下来的。"多少钱？
"话脱口而出时才惊觉自己开了口。老头眼皮都没抬："这物件挑人。""三百。
"我掏出钱包，"够吗？"他终于抬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异光。
就在我们目光相接的刹那，吊坠的鱼眼突然泛出红光，我眨眨眼，那光又消失了。"有缘人。
"老头嘶嘶地笑，露出几颗黑黄的牙齿。他接过钱时，小指指甲在我掌心轻轻一刮，
冰凉的触感让我差点叫出声。吊坠入手的瞬间，我听见"叮"的一声响，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头不知从哪摸出把锈剪刀，动作快得不像老人。"留个纪念。
"他剪下我鬓角一缕头发，没等我反应就收进袖中。2走出店铺时，雨停了。
我低头端详吊坠，发现鱼鳞缝隙里刻着极小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转身想回去问清楚，却见店门已关，木板上贴着"停业装修"的告示。奇怪，
明明刚才还...胸口突然一凉，吊坠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脖子上。
铜鲤紧贴皮肤的位置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鱼嘴正在轻***咬。3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彩票号码核对第三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吊坠，
铜鲤的鳞片边缘已经变得光滑，像是被我的体温渐渐捂活了。"张默！*****了？！
"同事王磊的吼声震得整个财务部抬头。他抓着手机冲过来，
屏幕上显示着当期彩票开奖公告。"五万块啊！"王磊的巴掌拍得我肩膀发麻，"必须请客！
"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投来好奇的目光。林小雨端着马克杯走近，
发梢扫过我手臂时带来湿冷的凉意。"恭喜呀。"她嘴角抿出和我相似的两个酒窝，
"我连洗衣粉都没中过。""运、运气好。"我嗓子发干，吊坠突然变得滚烫。
4当晚的庆功宴选在日料店。三文鱼刺身在冰面上泛着橘粉色的光泽，
王磊正给每个人倒清酒。"你们知道最邪门的是什么吗？"王磊醉醺醺地敲着桌子，
"这小子买了五年彩票，连个屁都没中过！"林小雨夹了片北极贝放在我碟子里，发出「叮」
的一声脆响"说不定是时来运转呢？"酒杯相撞的脆响中，
我摸到吊坠上多了一道凸起的纹路。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
我在镜前掏出铜鲤——鱼腹处浮现出一道从未见过的符文，像条蜈蚣般狰狞。
5镜中的我忽然模糊了一瞬。再清晰时，右眼角多了条细纹。我凑近镜子，
手指颤抖着触摸那道皱纹，洗手间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找...到...了..."耳语般的声音贴着后颈掠过，
镜中映出店主佝偻的身影站在我背后！我猛地转身，撞翻垃圾桶，隔间门都大开着，
哪有半个人影？6回到包厢时，王磊正嚷嚷着要去KTV继续。
林小雨担忧地看着我："你脸色好差。""可能喝多了。"我勉强笑笑，
齿根却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吞下冰水时，一颗臼齿明显松动了几分。
三天后有一场玉石鉴赏会，我本不想去。但林小雨发来消息说她也会到场，
末尾还加了个笑起来有酒窝的表情包。出门前我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发现发际线处有几根刺眼的白发。拔下来时，发根带着诡异的暗红色。
7会场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林小雨穿着香槟色连衣裙朝我招手，
她身边的男人突然提高嗓门"听说张先生运气惊人？不如给我们露一手？
"周围响起礼貌的轻笑。那人从展示柜取出一块蒙头料："缅甸老坑的，两万八，敢不敢赌？
"林小雨悄悄拽我袖子："别理张总，他专门坑新人..."我感到吊坠正在发烫，
耳边响起细微的嗡嗡声。原石灰扑扑的表皮在我眼中突然变得透明，
深处那抹绿意像黑夜中的萤火般醒目。"我买。"听见我说出口时，林小雨倒吸了一口气。
8切割机轰鸣作响。当师傅泼水露出切面时，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那是一汪凝冻的湖水般的帝王绿，在灯光下泛着丝绸光泽。
"玻璃种...满绿..."张总的脸像被无形的手揉皱了。在林小雨的惊呼声中，
我摸到吊坠上的符文又多了一道。这次是在鱼鳃位置，形状像把滴血的镰刀。
庆功宴比上次更奢华。林小雨喝多了，靠在我肩上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歌。「鲤鱼啊，
莫回头望，你眼底溺着旧池塘，那些好运在腮边游荡」送她到公寓楼下时，
她突然踮脚凑近："你今天真幸运，就是...眼睛下面好像有黑眼圈了。"9回家路上，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我在金属反光里看见自己憔悴的脸——眼窝深陷，
法令纹像被刀刻出来的。更可怕的是，镜中我身后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干枯的手指正搭在我肩膀上。我狂奔出公寓楼，在便利店玻璃窗前检查后背。路灯下，
几根白发飘落在地，其中一根发梢还沾着暗红的血珠。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母亲的微信头像。点开一看，她站在新买的**椅旁，
笑容灿烂地配文：「儿子寄的钱买的，邻居都羡慕坏了。」然而，
目光扫过照片角落的穿衣镜，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镜中母亲身后，
赫然也立着一个佝偻的黑影！10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几乎是本能地，
我死死攥住了胸前的铜鲤吊坠。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粘腻的触感，低头一看，
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鱼眼中汩汩渗出，顺着指缝滑落，无声地滴在人行道干燥的青砖缝隙里，
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诡异的景象，连同镜中那道黑影，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
勒得我几乎窒息。那暗红的液体是什么？那黑影又是什么？
巨大的不安和一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感攫住了我，让我只想找个有光、有人声的地方呆着，
或者……确认点什么。脚步不知何时偏离了原路，等我回过神来，
人已经站在了街角那家综合医院的玻璃门前。11消毒水的冷冽气味混杂着人群的低语，
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出来。推门进去，一股强力的冷气瞬间包裹全身，
激得裹在单薄外套里的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大厅里人来人往，白炽灯照得一片惨白。
鬼使神差地，我走向了挂着「健康咨询」牌子的分诊台。护士递来一份基础信息登记表，
目光例行公事地扫过我的脸，却又很快折返回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张先生，」
她指了指表格上的出生日期栏，声音放轻了些，「您身份证……确定是1990年的？」
「有问题吗？」我的声音有些发紧，手下意识地摸向发际线。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心头一坠——昨天才费心遮掩过的发根处，几丝刺眼的白茬，
竟又在医院这无所遁形的灯光下，顽固地钻了出来。她尴尬地笑笑：「就是确认下，
骨密度检测在第三诊室。」那张薄薄的体检单在我手里被捏得有些发潮。12走出分诊台，
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更浓了。经过走廊拐角那面巨大的仪容镜时，
余光瞥见自己的侧影一闪而过——苍白，单薄。镜子里，
不远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指着墙上的X光片对几个实习生低声讲解着什么。
就在我身影掠过镜面的瞬间，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几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又迅速移开，只留下空气中一丝突兀的寂静。我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地经过他们，
第三诊室的门牌就在前方。门虚掩着，
的低鸣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断续飘出「…骨量流失严重…这峰值…说是五十岁左右我都信…」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在刚才护士那句迟疑的询问和镜中自己早衰的影像上。
心脏在肋骨下沉重地撞击。不知在第三诊室门口僵立了多久，
直到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某种隐秘的恐慌几乎让我窒息。我需要做点什么，确认点别的，
什么都好。脚步不受控制地转向了走廊另一端蓝底白字的指示牌——「口腔科」。
13冰冷的牙科诊椅上，灯光惨白。当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拿起那柄闪着寒光的镊子，
住我右下那颗早已摇摇欲坠的臼齿时——一阵尖锐的酸胀感混合着钝痛猛地从牙根深处炸开！
我条件反射般死死攥紧了诊椅冰凉的金属扶手，指节绷得发白。「唔，这颗牙松动得厉害，
III度了，」医生一边用镊子小心地前后左右晃动牙齿，一边观察着我的反应，
眉头微微蹙起，「从牙根的暴露长度、牙龈萎缩的程度，还有牙冠的磨耗来看，
这种程度的松动至少存在三四年了。按常理，它早该自己脱落了才对。」
镊子施加的微小力量让牙齿在牙槽窝里危险地摇摆，每一次晃动都带来清晰的刺痛。
医生放下镊子，换上了更精细的牙周探针。
他小心翼翼地将探针的尖端***牙齿与牙龈之间深陷的牙周袋。
当探针的尖端触碰到牙根下方深处时，
一阵剧烈的、深入骨髓的锐痛让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嘶——」医生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难以置信地反复用探针在牙根周围的牙槽骨上轻轻叩击、刮擦。「这……这太不合常理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牙槽骨……围绕牙根的牙槽骨完全没有吸收和破坏的迹象，
它坚固得……简直像健康牙齿的牙槽骨！」他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这种严重的松动，这么深的牙周袋，
牙槽骨却像昨天才长出来的一样完好无损……这怎么可能？！」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瞬间冻结了牙根深处的钝痛。医生的诊断像无形的冰锥，
狠狠戳进我的意识。那张递来的纸巾被我无意识地揉成一团，黏腻的冷汗浸湿了掌心。
「建议做个全面检查。」医生的声音仿佛隔着水传来，带着职业性的疏离。
14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诊室，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晃得人头晕目眩。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尖叫着逃离。电梯门冰冷的金属映着我失魂落魄的脸，
像一张陌生的、正在朽坏的面具。门合拢的刹那。
梯厢内壁上那幅色彩明亮的公益广告屏幕突然剧烈地闪烁、扭曲，
最终定格成一片刺眼的血红底色，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黑色大字：「关爱空巢老人，
莫让百年孤独蚀心」。「百年孤独」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诅咒的力量，狠狠刺入眼帘。
就在这时，金属壁上我模糊的倒影猛地一颤！眼窝像被无形的橡皮擦去，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深深凹陷下去，脸颊的皮肉也瞬间塌陷，
勾勒出骷髅般的轮廓——那正是母亲照片里穿衣镜中，那个佝偻黑影的形态！15「啊——」
压抑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心脏。我发疯似的拍打开门键，
指甲刮擦着冰冷的金属面板。电梯门刚裂开一条缝，我就如同被恶鬼追赶般冲了出去，
一头扎进地下停车场昏暗阴冷的空气中。冰冷、带着浓重霉味和汽油味的空气灌入肺里，
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的恐慌。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逃离镜子里那个恐怖的自己。就在拐过一个堆满废弃纸箱的角落时，眼前猛地一暗——「砰！
」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异常瘦小、却如同老树根般坚韧的身躯上。
巨大的惯性让我向后趔趄，差点摔倒，
手腕却被一只枯瘦如柴、冰凉刺骨的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抓住！那触感，不似活人的温热，
更像是握住了深埋地底多年、吸饱了寒气的棺木！「小伙子……」
一个苍老、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幽幽地钻进我的耳朵，「慢些走……你身上……」她干瘪的鼻翼微微翕动，
极其复杂的微光——惊惧、怜悯、无奈……还有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背负了无尽岁月的愧疚。
我像被毒蛇咬中，猛地甩开那只冰冷刺骨的手，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承重柱上。她没有动，只是那双浑浊得几乎不见眼白的眸子，
却死死钉在了我剧烈起伏的胸口——准确地说，
是隔着衣服紧贴着皮肤的那枚铜鲤吊坠的位置。
停车场惨白的顶灯从她稀疏花白的头顶斜照下来，在她深陷的眼窝里投下浓重的阴影。
她脸上的皱纹深得如同刀刻斧凿，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蜡黄，紧贴着骨头，
仿佛肌肉早已干枯萎缩。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陈旧草药和泥土深处腐朽气息的味道，
幽幽地飘散过来。「锦鲤……」她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古老的禁忌，「……要喂饱，得用阳寿……」
接着，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那弧度僵硬而诡异，仿佛肌肉早已忘记了如何做出笑容。
嘴角一路向上咧开，
的、布满老年斑的皮肤——一个绝非人类能做出的、充满了恶意却又浸透着无尽悲凉的笑容！
「你妈妈……」她咧着那骇人的嘴角，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一种被强迫的残酷，「……最近气色……不错？」
16血液瞬间冻结！心脏像是被那只枯手狠狠攥住！母亲！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出手机，
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屏幕亮起，锁屏界面正好弹出一条来自母亲的微信消息：「儿子，
新买的血压计到了，邻居阿婆说这牌子特别好用...」消息的后半截，
被手机顶部突然弹出的鲜红色低电量警告图标——2%——粗暴地切断了！
我死死盯着黑屏的手机，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17方向盘被汗水浸得打滑，
我闯了两个红灯冲到古玩市场。昔日拥挤的巷道空无一人，雨水在青石板上积成一面面黑镜。
"聚宝轩"的招牌歪斜地挂着，门板上贴着泛黄的封条，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找那个卖铜器的老鬼？"隔壁茶叶店老板探出头，"三年前就心梗死啦，
尸体臭了才被发现。"他递来的旧报纸上，店主遗照里的眼睛似乎在转动。
报道下方的小字突然跳入眼帘："...死者手中紧握数十枚铜鲤吊坠，
法医发现其内脏全部..."报纸被风吹走，我追到巷口却被一个流浪汉绊倒，
撞上个垃圾桶。腐烂的瓜皮下，露出半张泛黄的符纸，
上面血红的符文和吊坠上新出现的一模一样。18我冲回家翻出放大镜，
铜鲤鱼鳞间的符文在强光下渗出暗红液体。最新出现的符文歪歪扭扭像条蜈蚣，
对应的正是我臼齿的位置。浴室镜子上蒙着水汽，
我抹开一块看见自己锁骨处浮现出蛛网般的青紫血管。花洒突然自动开启，
热水冲在背上像无数细针扎刺。关水时听见清晰的"叮"一声，
和当初得到吊坠时的声音一模一样。"找到下家了吗？"嘶哑的声音从浴帘后传来。
我扯开帘子只看到排水口缠着几根白发，其中一根发梢沾着暗红血珠，
和我昨天在便利店门口掉落的一模一样。手机突然震动，林小雨的名字跳出来："张默，
你落在我家的工牌还要吗？"背景里她的**书架上有本《滇南巫蛊考》，
翻开的那页画着条吞吃自己尾巴的铜鲤。母亲这时打来视频电话，我深吸口气才接通。
屏幕里她面色红润得反常。19"儿子你脸色..."她突然盯着我肩膀后方瞪大眼睛，
"你背后那个阿婆是谁？"我猛地回头，梳妆台镜子里除了我空无一人。
但母亲接下来的话让我血液倒流："穿蓝布衫，
头发盘髻...长得好像..."视频突然中断，再拨过去提示不在服务区，
窗外同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楼下绿化带里躺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
扭曲的四肢间缓缓漫出暗红液体，她攥紧的拳头里露出一截铜鲤尾巴。警笛声由远及近时，
我发现老太太的指甲缝里塞着几根白发——和我枕头上的如出一辙。
19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在老太太青灰色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警官合上记录本，圆珠笔在纸面上划出不耐烦的沙沙声。"确认不认识死者？
"我摇头时颈椎发出脆响，法医掀开白布的瞬间，吊坠突然像烧红的铁块般灼痛。
老太太掌心摊开的铜鲤吊坠鱼眼处，两点暗红正对着我胸口的位置明灭闪烁。
"死者口袋里发现这个。"警官递来塑封袋，里面是张1938年的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