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沈清辞谢晏之,书名叫《侯门弃妇执剑踏边关》,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休书暮春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潮意,像极了侯府里凝滞的空气。沈清辞站在书房外,指尖捏着那封早已写好的休书,纸缘被汗水浸得发皱。廊下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滚着雨珠,坠落时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第一章休书暮春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潮意,像极了侯府里凝滞的空气。
沈清辞站在书房外,指尖捏着那封早已写好的休书,纸缘被汗水浸得发皱。
廊下的白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滚着雨珠,坠落时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她这三年来,无数次被碾碎的心跳。
“进去吧,侯爷在里头等着呢。”
侍女晚翠的声音带着怯意,偷偷抬眼打量自家**。
三年了,沈清辞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棱角。
初嫁来时,她眼底还有着将门女儿的英气,可如今,只剩下一片沉寂,连笑都带着三分客套的疏离。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梨花木门。
谢晏之就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案后,玄色锦袍上用银线绣着暗纹,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流淌出细碎的光。
他正用一支羊脂玉笔批阅公文,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长睫垂落,在眼下投出片阴影,竟生出几分不似凡尘的好看。
可这份好看,沈清辞早已看透。
那是淬了冰的玉,碰一下,就能冻到骨头里。
“何事
”他头也未抬,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沈清辞走到案前,将那封休书轻轻放下。
纸张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重锤敲在这寂静的空间里。
“侯爷,”她的声音很稳,稳得不像在说自己的终身大事,“三载夫妻,缘分已尽。
这封休书,还请侯爷过目。”
谢晏之终于停了笔。
他缓缓抬眼,那双凤眸狭长,瞳仁是极深的墨色,此刻正冷冷地落在她脸上,像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沈清辞,”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带着惯有的讥诮,“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前几日刚替你兄长求过情,今日就想撇清关系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缩。
是啊,前几***还放下所有尊严,跪在他面前,求他看在夫妻情分上,救救被构陷通敌的父兄。
那时他怎么说的
他说:“沈清辞,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父兄通敌铁证如山,本侯没将你一同打入大牢,已是仁至义尽。”
那时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只要她再忍忍,再乖顺些,总能焐热这块寒冰。
直到昨夜,她无意间撞见他在书房,将父兄托人送来的**,亲手扔进了火盆。
火光跳跃,映着他冷漠的侧脸。
而他身边的柳如烟,穿着她亲手缝制的云锦披风,笑得娇媚:“侯爷,姐姐也真是天真,以为凭她那点微末道行,就能救得了沈家
依我看,沈家满门,早就该……”后面的话,沈清辞没听清。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像被那暮春的冷雨浇了个透心。
“侯爷,”她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躲闪,“我沈家如何,与侯爷无关。
这三年,我替沈明薇嫁入侯府,替她受了您三年冷待,替她挡了柳姑娘无数次陷害,就算是还债,也该还清了。”
沈明薇,她的嫡姐,那个本该嫁给谢晏之的女子。
当年谢晏之平定叛乱,沈家功高震主,皇帝忌惮,欲寻由头问罪。
谢晏之提出联姻,指名要娶沈家嫡女。
可沈明薇心有所属,以死相逼,沈清辞作为庶女,便被推了出来,成了这场政治交易的牺牲品。
谢晏之的脸色沉了沉。
他最不喜沈清辞提及沈明薇,仿佛在时刻提醒他,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放肆!”他猛地拍案,砚台里的墨汁溅出,落在休书上,晕开一团漆黑,“沈清辞,你以为离了侯府,你能活多久
你父兄的案子,本侯若不插手,不出三日,便是满门抄斩!”这是他惯用的手段——用沈家来要挟她。
三年来,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沈清辞只是淡淡一笑。
那笑容很轻,却带着种彻底的解脱:“侯爷多虑了。
我既敢写下这封休书,自然有法子护住自己。”
她解下腰间的侯府令牌,轻轻放在休书上。
令牌是用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的,刻着个“谢”字,是她嫁入侯府时,他随手丢给她的。
“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素色的裙摆在地板上划过,像一道决绝的光。
谢晏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胸口竟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他抓起那封休书,看也没看,就狠狠掷在地上。
“不知好歹!”他冷哼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总以为,沈清辞就像侯府庭院里的那株玉兰,无论他如何冷落,如何忽视,都会乖乖待在那里,等着他偶尔的垂怜。
可他忘了,再温顺的花,被逼到绝境,也会凋谢,会枯萎,会化作春泥,再也寻不回。
窗外的雨,似乎更大了些。
第二章绝境沈清辞离开侯府时,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里面是几件旧衣,一支母亲留给他的银簪,还有一本翻得卷了边的兵书。
晚翠哭着要跟她走,被她拦住了。
“晚翠,侯府虽冷,但至少能保你衣食无忧。
跟着我,怕是要吃苦。”
她替晚翠理了理鬓发,声音温和,“我走后,好好照顾自己。”
晚翠哭得更凶了:“**,您一个人……”“我没事。”
沈清辞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坚定,“我父亲是镇国将军,我沈清辞,就算落难,也不会任人欺辱。”
她没说谎。
沈父虽是武将,却极看重子女教育,不仅教儿子兵法,也教女儿谋略。
沈清辞自幼跟着父亲在军营长大,骑射、兵法,样样不输男儿。
若不是三年前为了沈家,她本该有另一番人生。
离开侯府的范围,沈清辞才真正感觉到自由的风。
可自由的代价,是前路的未知与艰险。
她身上的银钱不多,只够支撑几日。
而父兄还在大牢里,随时可能被问斩。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
她想起父亲曾提过,他在京中藏有一处秘密据点,是当年以防万一准备的。
据点里不仅有盘缠,还有一些能证明沈家清白的证据。
按照父亲留下的暗号,沈清辞在城南的一处破败茶馆里,找到了通往据点的暗门。
据点不大,却收拾得干净。
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不少金银珠宝,还有几封书信。
沈清辞拿起一封,是父亲与边关将领的往来信件,信中从未提及任何通敌之事,反而处处可见忠君爱国之心。
“太好了……”沈清辞激动得眼眶发红。
只要有这些证据,总能找到机会呈给皇上,为沈家洗刷冤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沈清辞迅速将信件收好,吹灭油灯,躲进了角落里的暗格。
暗格很小,只能勉强容身。
她屏住呼吸,听见茶馆的门被推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仔细搜!侯爷说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沈清辞找出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是谢晏之的人!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她。
脚步声在据点里来回移动,翻箱倒柜的声音此起彼伏。
“头儿,这里有个暗格!”有人喊道。
沈清辞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若是被发现,她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些证据落入谢晏之手中。
暗格的门被猛地拉开,一道光亮照了进来。
沈清辞闭了闭眼,正准备冲出去,却听见那个粗哑的声音骂道:“空的!这娘们跑哪儿去了
”“算了,”另一个声音说道,“侯爷说了,找不到人,就把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去。
我就不信,没了这些,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据点里又恢复了寂静。
沈清辞从暗格里爬出来,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据点,还有那些被抢走的财物,心一点点沉下去。
没了盘缠,没了证据,她该怎么办
夜色渐深,沈清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京城里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的。
她想起三年前,父亲送她出嫁时说的话:“清辞,委屈你了。
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了沈家的骨气。”
骨气
她现在连活下去都难了。
路过一家包子铺时,沈清辞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她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枚铜板,连一个包子都买不起。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姑娘,饿了吧
来,这个给你。”
沈清辞回头,看见包子铺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老爷爷,我……”沈清辞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吧。”
老爷爷把包子塞到她手里,“看你这模样,定是遇到难处了。
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呢
”温热的包子捧在手里,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
沈清辞眼眶一热,低声道:“谢谢您。”
“不客气。”
老爷爷摆摆手,“快趁热吃吧。”
沈清辞咬了一口包子,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三年来,她在侯府锦衣玉食,却从未觉得如此温暖。
反倒是在这样落魄的时候,能得到一个陌生人的善意。
吃完包子,沈清辞的心里多了一丝力量。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她想起父亲还有一个旧部,名叫秦风,如今在边关任职。
或许,她可以去边关找他,借助他的力量,为沈家翻案。
可是,从京城到边关,千里迢迢,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去
就在这时,她看到城门口贴了一张告示,是招募民夫,往边关运送粮草的。
沈清辞眼前一亮。
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撕下告示,攥在手里,仿佛攥住了一线生机。
边关之路,注定艰险。
但她别无选择。
她抬头望了望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看不见一点光亮。
但沈清辞知道,只要她往前走,总有云开雾散的一天。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京城后不久,谢晏之站在城楼上,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手中的酒杯,悄然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片。
他派人去追,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回了命令。
他告诉自己,沈清辞这是自寻死路,不值得他在意。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看到据点里被翻乱的痕迹,想到她可能遭遇的危险时,他的心,有多慌。
第三章锋芒前往边关的路,比沈清辞想象中还要难。
她女扮男装,混入了运粮的队伍。
队伍里的***多是粗汉子,见她身形瘦小,又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少不了欺负。
第一天晚上扎营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就抢走了她的干粮。
“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个干活的,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这干粮,给爷吃了!”汉子得意洋洋地啃着她的饼子。
沈清辞攥紧了拳头。
换作以前,她定会忍气吞声。
可现在,她知道,退让只会换来更多的欺负。
她猛地冲上去,一脚踹在汉子的腿弯处。
汉子没防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的东西,你也敢抢
”沈清辞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带着股狠劲。
汉子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个小兔崽子,敢打老子!”他爬起来,挥拳就向沈清辞打去。
沈清辞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汉子痛得嗷嗷直叫。
“服不服
”沈清辞问道。
“服!服!”汉子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小爷饶命!”沈清辞松开手,捡起地上的饼子,拍了拍上面的土,冷冷地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谁要是再敢动我的东西,他就是下场!”众人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再也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沈清辞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必须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能活下去。
运粮的队伍走得很慢,白天要赶路,晚上还要提防野兽和劫匪。
沈清辞以前学的骑射和兵法,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有一次,队伍遇到了一群狼。
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如何是好。
沈清辞却异常冷静。
她让大家点燃火把,围成一个圈,然后拿起弓箭,瞄准了头狼。
“嗖”的一声,箭羽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了头狼的眼睛。
头狼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的狼见状,不敢上前,纷纷散去。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沈清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
“小兄弟,你真厉害!”有人赞道。
沈清辞只是淡淡一笑,收起了弓箭。
她知道,这不过是保命的本能。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清辞渐渐融入了队伍。
她不再是那个娇弱的侯府夫人,而是一个能吃苦、有胆识的“少年郎”。
一个月后,队伍终于抵达了边关。
边关的风沙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城墙是用黄土砌成的,上面布满了箭孔和刀痕,处处透着战争的气息。
沈清辞找到守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要找秦风。
守将打量了她半天,才派人去通报。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铠甲、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
他看到沈清辞,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地喊道:“大**
真的是你
”他正是秦风。
沈清辞见到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眶一热:“秦叔叔……”秦风连忙将她带回营中,屏退左右,问道:“大**,您怎么会在这里
家里出什么事了
”沈清辞将沈家被构陷、自己被休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秦风听得怒火中烧:“谢晏之那个混账!还有沈家那些人,竟然让您受这种委屈!”“秦叔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沈清辞擦干眼泪,“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找出证据,为沈家翻案。”
秦风叹了口气:“大**,不是我不肯帮忙。
只是如今京中形势复杂,谢晏之权倾朝野,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动不了他。
而且,您父亲的案子,皇上似乎早有定论……”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
秦风沉吟道,“只是风险太大。
如今北狄屡屡犯境,朝廷派来的将领指挥不力,损兵折将。
若是我们能打一场胜仗,立下大功,或许能得到皇上的召见,到时候,您再趁机呈上证据,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打一场胜仗
沈清辞愣住了。
她虽然懂些兵法,但从未真正上过战场。
“秦叔叔,我……”“大**,我知道这很难。”
秦风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但您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您身上流着沈家的血。
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
沈清辞看着窗外呼啸的风沙,又想起了大牢里的父兄,想起了谢晏之冷漠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好,**!”从那天起,沈清辞就在军营里留了下来。
她依旧女扮男装,化名“沈七”,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做起。
她不怕苦,不怕累,别人练一个时辰的刀法,她就练两个时辰;别人骑一匹马,她就骑两匹。
很快,她的武艺和骑射就超过了营里的许多老兵。
更难得的是,她有着出色的军事天赋。
在一次小规模的遭遇战中,她提出的伏击战术,以最小的代价,击退了北狄的一支小队。
秦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破格提拔她做了自己的亲兵队长。
沈清辞的名字,在军营里渐渐传开。
有人说她是文弱书生,却有勇有谋;有人说她是福星,有她在,就能打胜仗。
而远在京城的谢晏之,也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边关的消息。
听说有个叫“沈七”的小将,屡立奇功,深受将士们的爱戴。
他只是淡淡地听着,并未放在心上。
他以为,沈清辞早已经死在了去往第四章沙场上的惊鸿北狄的秋汛来得猝不及防。
连日暴雨冲垮了边关西侧的防御工事,北狄可汗趁机亲率三万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涌向缺口。
守将秦风在巡查时被流矢射中肩胛,卧床不起,军营里顿时人心惶惶。
“沈七!”副将捂着流血的手臂冲进帐内,“北狄人快突破第二道防线了!弟兄们快撑不住了!”沈清辞正跪在沙盘前推演战局,闻言猛地抬头。
她一身玄色劲装早已被雨水浸透,鬓边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星。
“传令下去,”她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让左翼弓箭手撤到两侧山坳,右翼步兵死守关隘,用滚石和火油拖延时间。
告诉弟兄们,后退者,斩!”副将愣了愣。
这战术看似冒险,却掐准了北狄骑兵不擅山地作战的软肋。
他咬了咬牙:“末将领命!”沈清辞抓起案上的长枪,枪杆被她掌心的汗浸得发滑。
帐外风雨呼啸,夹杂着兵刃交击的铿锵与士兵的嘶吼,像一头巨兽在撕扯着天地。
“**,您真要亲自上
”亲兵阿武急得满脸通红,“秦将军说了,您是……”“我是沈家的女儿。”
沈清辞打断他,将头盔扣在头上,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响,“我爹当年镇守边关时,从没有躲在帐里的道理。”
她翻身上马,黑马在雨中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
沈清辞勒紧缰绳,目光扫过阵前浴血奋战的士兵,长枪直指北狄大军:“清骑营的弟兄们,随我——杀!”“杀!杀!杀!”三百亲兵齐声呐喊,声音盖过风雨。
沈清辞一马当先,长枪如银龙出海,枪尖挑落第一个冲上关隘的北狄骑兵。
鲜血溅在她的铠甲上,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甲片沟壑蜿蜒流下,像开出了一朵朵凄厉的花。
她的枪法脱胎于沈家枪法,却比父亲的招式更灵动狠绝。
枪尖时而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时而如惊鸿掠影,横扫千军。
北狄骑兵本以为冲上来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转瞬就被那杆长枪挑得人仰马翻,竟无一人能在她枪下走过三招。
“是沈七将军!”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士兵们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
他们看着那个单薄却挺拔的身影在敌军中穿梭,长枪所至之处,北狄骑兵纷纷落马,原本溃散的防线竟奇迹般地重新凝聚起来。
山坳里的弓箭手见状,立刻按照沈清辞的部署放箭。
箭雨如蝗,北狄骑兵在狭窄的关隘里无处躲闪,顿时人喊马嘶,阵型大乱。
沈清辞瞅准时机,调转马头冲向敌军左翼。
那里是北狄可汗的亲兵卫队,也是整个阵型的软肋。
她的黑马快如闪电,枪尖直指可汗的帅旗,吓得可汗身边的护卫慌忙举盾格挡。
“抓住那个穿黑甲的!”可汗在战车上怒吼,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南朝将领,尤其是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清晰的脸,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三支冷箭从不同方向射向沈清辞。
她猛地俯身贴在马背上,箭羽擦着头盔飞过,带起一缕发丝。
趁这间隙,她反手将长枪掷出,枪杆穿透一名护卫的胸膛,精准地砸在帅旗的旗杆上。
“哐当”一声,帅旗应声而倒。
北狄大军见状,顿时军心大乱。
沈清辞翻身落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刃在雨中闪着寒光:“北狄狗贼,主帅旗倒,还不束手就擒!”就在这时,一支流矢悄无声息地射向她的后心。
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躲闪——“**小心!”阿武猛地扑过来,用后背替她挡下了这一箭。
箭头穿透皮肉的声音闷响,像重锤敲在沈清辞心上。
“阿武!”她目眦欲裂,弯刀挥出一道满月,将放箭的北狄兵劈成两半。
“将军……守住……边关……”阿武的血溅在她脸上,温热而粘稠。
沈清辞抱起他逐渐冰冷的身体,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刀,扫过惊慌失措的北狄大军:“今日,我沈七在此立誓,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她的声音穿透风雨,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
北狄士兵竟被这气势震慑,纷纷后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的号角声。
是援军!秦风带伤率亲兵杀了过来!“北狄可汗,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沈清辞的刀指向狼狈的可汗,“他日我定率铁骑踏平你的王庭,取你狗头祭奠我边关亡魂!”可汗看着她眼中的杀意,竟不敢反驳,仓皇下令撤军。
黑色的潮水退去,只留下满地尸骸与狼藉。
雨渐渐停了。
沈清辞站在关隘上,望着北狄大军消失的方向,手中的弯刀还在滴血。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她染血的铠甲上,竟折射出一种悲壮的金光。
士兵们围过来,自发地单膝跪地:“参见沈将军!”这一声“将军”,喊得心甘情愿,喊得震彻山谷。
沈清辞低头看着怀里阿武的尸体,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弟兄,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的杀意已化作坚冰:“厚葬阿武,救治伤员。
三日之后,我们兵分三路,直捣北狄粮仓!”第五章迟来的悔意谢晏之收到边关捷报时,正在给柳如烟描眉。
宣纸铺在案上,捷报的字迹力透纸背,写着“沈清辞”三个字。
他握着眉笔的手猛地一顿,黛青的颜料在柳如烟白皙的额角划出一道歪痕。
“侯爷怎么了
”柳如烟娇嗔着回头,看见他盯着捷报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谢晏之没说话,只是将捷报反复读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