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八年,我再次踏入将军府。
主宅是我居住的庭院,如今已被改得面目全非。
看着面前的花海,我已气得浑身颤抖。
亲信用披风将芙儿严严实实裹住:「二小姐自小体弱,对花粉过敏,袁家人不知道吗?」
是啊,这件事连我的卫兵都知道,他们怎么就从没上心过呢?
因为芙儿小时曾因花粉窒息休克,我下死命令,将军府上下严禁种花弄草,我临行前也曾千叮万嘱过。
「把花园铲平,片叶不留!」
随着我一声令下,将士们应声上前。
「大胆,谁敢动我外祖父的花园?」
一声蛮横的断喝传来。
是我表妹袁慧珠,和芙儿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
「表姐,父亲传话回来斥你目无尊长,我还不信。你怎么刚回来就如此大阵仗?是要闹得整个袁府不宁吗?」
她看见我怀里的芙儿,厌恶地捂住口鼻:
「这个小娼妇怎么回来了?她自甘下贱,沦落青楼,是袁家的耻辱,父亲已将她逐出家门。当初她为了和情郎私会,竟给公主和哥哥下药,妄图污蔑是哥哥悔婚在先,若非哥哥顾念旧情,向公主求情,她早就死一百次了。」
我看着她一身华贵衣裙,被养得细皮嫩肉,再看看我怀里遍体鳞伤的妹妹。
袁家人就是这样对待我妹妹的?
当初我赴前线杀敌,也曾想过要把妹妹带在身边。
可战场凶险,妹妹自小体弱,我这一去也是生死未卜,不知归期为何。
再加上舅父舅母指天发下毒誓定会替我照顾芙儿,绝不让其受半分委屈。
我这才点头答应,狠心将哭成泪人儿的妹妹推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