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客厅重见光明,温暖的阳光从玻璃窗照射进来,落在凌乱的地毯衣物上。
林时音趴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的西装外套。女人头发稀乱,脸上挂满了泪痕,像一个破碎了的捏瓷娃娃,无力且破败地倒在那。
白皙的皮肤上印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垂在沙发边缘的双腿,脚踝上的青紫色握痕尤为明显。
薄承御站在沙发旁,男人的胸膛、后背分布深深浅浅的抓痕,最刺眼的是他眉骨处被手指甲扣出来的血痕。
他弓下身子,连带着西装外套一起将林时音抱了起来。
“别碰我!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小人!仗势欺人不可一世的……唔!”
薄承御堵住她的嘴,让她那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难听字眼全部落回她嘴里。
男人解开浴袍。
见他的动作,林时音眼眶就红了,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沙发上。
有那么几颗落在薄承御的手上。
男人蹙了一下眉,心里的怒气因她这几行眼泪平息了一些。他也没想真把她压着来第二遍,她已经被他收拾得够惨了。
爬都爬不起来。
薄承御抱起她,往二楼走去。“如果你以后再不听话,我也没必要给你几分尊重。”
林时音躺在他怀里,整个身子都泛满了疼痛,仿佛被他撕裂后再重组起来。听到他说的尊重,她都笑了。
“你也懂什么叫做尊重吗?”
她哭了一个多小时,嗓子有些哑了,满脸泪痕,有多惨就有多惨。
不说尊重,他能把她当人看,她就觉得是薄总给的优待。毕竟,能派人对她下死手,想将她活生生打死的男人,对她能有多仁慈?
复婚的时候她就想到过,今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等这些难过的日子到来的时候,林时音才发现这远比自己想象中要难得多。
下午,林时音发烧了。
伤口感染导致炎症,带来的高烧。
顾南风来了景园,给林时音输液。女人烧得有些糊涂,一张小脸陈红滚烫,嘴里还不停细念着什么。
他有些好奇,于是伏地了身子在林时音嘴边听了一会儿。
听到那些字眼,顾南风笑了,“林小姐在梦里都在骂你,薄总你不检讨一下自己?”
薄承御脸上有伤,破了相。此刻坐在主卧的沙发上一一言不发,显得格外幽冷。
顾南风收起了玩笑语调,说:“两个人身上都是伤,你们这是享受欢愉,还是在打架呢?”
“但是,承御你最近不是去帝都出差了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事情不多就回来了。”薄承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