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吴老二坐在四不像的车斗里,闭上眼睛直打哈欠。
“老陈,还有多久到?”
“快了快了,别催。”
开拖拉机的陈永贵也是哈欠连天,不比吴老二好多少。
只不过吴老二是在城里到处找销路,他则是因为偷偷出海。
5月到8月严格来说是禁渔的,不过出海这种事本来就是半夜出去,凌晨靠岸,远洋总局也很难管到。
陈永贵当然也知道禁渔是为了给小鱼长大的时间以保护鱼群数量,同时为了躲避监管,每次都尽可能跑远一些。
几次下来也是颇为劳累,白天几乎都在补觉。
要不是到镇子上给儿子送石斑鱼,他也不会碰到蹭车的吴老二。
坐在车斗上,吴老二洋洋得意地说着自己的收获:
“最近的几个镇子我都跑遍了,25马力的机器少得很!而且基本不单卖,都是拖拉机上的。
我一说有25匹的货源,光是几家农机店就要了十几台。
不过外挂马达倒是不怎么好卖,那些船头都觉得没用过的牌子不靠谱。
但他们倒是舍得出钱,我说一万一台都不眨眼,怎么说挣他几笔才行。”
“一万?其实倒也真不贵。”
陈永贵感慨地说道:
“你从小唐这儿进马达才七千,转手就是一万块,倒个手的功夫几千块,便宜都让你占完了!”
“那可不是这个道理,我这到处跑,又是请吃饭喝茶抽烟,人情都不知道多少嘞!”
“得了吧,那才几百块!”
“你……算了,我听说小唐要开船厂了?那以后还继续做柴油机生意不?”
“谁知道。”
陈永贵摇摇头:
“开厂可不容易,一次投资就是几条船,我宁愿他走正路挣钱。
一座船厂怎么也要几个月建起来,这……等等,这是啥?”
原本叹气的声音戛然而止,村长狠狠一捏刹车,吴永贵差点在车斗里摔了个跟头。
“老陈你他娘的怎么开的车,我……”
吴老二骂骂咧咧的站起身,然后就见陈永贵跳下四不像,向着几十米外的水湾走去。
见状他也连忙跟上,然后发现水面上漂着一些碎木头。
“哪家的船碎了?不过最近也没浪啊,自己拆了?”
“谁拆船拆成这鸟样。”
陈永贵一边摇头一边往下走,看仔细后皱起了眉。
碎片看着跟劈过的一样,一般人谁会这样干,作为村长他肯定得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去上游看看,是上面飘过来的。”
等吴老二爬上车,四不像立刻沿着水湾出发,没多久就听到了柴油机的声音。
稍微靠近些后,两人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一处池塘大小的水湾里,一个年轻人驾驶着装了四台外挂柴油马达的钢制快艇,从角落里猛地窜出来,然后Duang得一下撞上对岸栓着的破烂渔船上。
后者的木制船壳马上破开一个大窟窿,迅速灌水沉了下去。
操控快艇的年轻人怪叫一声,然后调个头,把方向对准了另一个方向。
水湾里还栓着四五条小渔船,一看都是村民们废弃的老旧货色,已经无法再出海的那种,平时当做破烂堆着。
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见到村长连忙打招呼。
陈永贵连忙询问是什么情况,村民才回答道:
“今天唐家小子说是要测试什么船体坚固性,非要把我们那些烂船买来撞,一条给了50块钱嘞!
不过我看他跟玩一样,今天一下就把几百块花出去了。
他还说不要的烂船都可以给他,全都50块收了。村长你家我记得也有一条,赶快迁过来吧!”
陈永贵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唐文和周围大呼小叫的小孩子,脑门上生出好几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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