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程司令猛地站起，“为什么离婚！”
“是不是沈子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程初南苦笑：“爸，我知道我和沈子朗的婚姻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没我……我努力过了，还是决定不要继续耽误彼此了。”
程司令冷着脸没有说话。
程初南又道：“我知道，您就要被调去北京了，我们父女俩一起去北京，不好吗？”
程司令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上辈子的事，上辈子程司令被调走之后，她和沈子朗的关系就更僵了。
程初南不说话，只静静等着。
半晌，程司令大手一挥在报告上签了字。
“行！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程初南笑了笑，不会的。
下午，沈子朗和林思云没回军区。
晚上，沈子朗也没回家。
程初南没有在意，林思云哮喘病犯了，身边没个人照顾，沈子朗自然不会舍得离开。
她照常洗漱，睡觉。
第二天下班，程初南一个人走回家。
走到电影院前时，突然看到路旁停了一辆熟悉的车，她顿了顿，就看见沈子朗给林思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林思云先看见程初南，已经坐到副驾驶的她立马要下来：“初南姐，你下班了。”
“正好，咱们一起回去吧……你千万别误会，我约了朋友去看电影，但朋友临时有事，正好碰到子朗哥，就让他陪我一起看了。”
上辈子，程初南很重视这些小细节，认为副驾驶的位置就是对沈子朗妻子身份的认可。
以至于把这个位置当做两人婚姻里安全感的所在。
可如今的她连沈子朗这个人都放弃了，又怎么会在乎他的副驾驶位置。
见林思云就要下车，程初南拦住了她：“没事，我没多想，你也不用下来，怪麻烦的，我走走回去就行。”
沈子朗看了一眼程初南，欲言又止。
但程初南已经转身离开。
晚上，洗完澡出来，程初南看着还在书房忙的沈子朗，迟疑片刻，还是敲门提醒。
“快十点了，你还不休息？”
身为军人，沈子朗时间观念很强，从没超过十点睡觉。
今夜却破例了。
沈子朗头都没抬的回：“区里明天有文艺汇演，思云参加了一个节目，我今晚要把这些文件都看完，不然明天赶不上她的演出。”
沈子朗说得很自然，丝毫没有在乎，这个来关心他睡觉的女人才是他的妻子。
程初南心口一闷。
果然，喜欢才会重视。
明明前世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如今又何必自讨苦吃？
程初南点点头，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日历上又划掉一天。
距离离婚手续办好，跟父亲一起去北京，还有8天。
文艺汇演在第二天上午，程初南没去看。
本来以为今天也见不到沈子朗的。
不想中午吃完饭，刚从食堂回到办公室，沈子朗便走了起来，语气不悦。
“昨天下午程司令是不是和你提过‘2·18煤矿案’的凶手逃到了林城？是你不允许程司令调我去林城协助调查的？”
程初南怔了怔。
沈子朗的父亲几年前被人杀害，就是一直没破的“2·18煤矿案”。
因此沈子朗一直对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
但她并不知道凶手逃到了林城，也不知道她父亲的命令。
程初南刚想说话，却见向来矜傲的沈子朗目光灼灼：“你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里？没人比我更了解那个凶手，我必须去林城！”
程初南眼前浮起三年前林母临终前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初南，子朗这孩子心中执念太深，我怕他为了给老林报仇而不顾自己的安全……拜托你，看好他。”
“妈，我答应你，不会让他冲动出事。”
思绪回笼，程初南硬起声音：“这件事与我无关，派谁去林城是上级的决定。”
“你是军人，就要服从命令。”
沈子朗猛然攥紧了拳头冷声：“程初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程初南呼吸一窒，却再没有说话。
下午，程初南一直心不在焉。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抬起头，她就看见林思云走了进来。
林思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不施粉黛，如出水芙蓉。
程初南想，怪不得沈子朗会念念不忘这些年。
她收敛心思：“林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思云飞快抬头看了程初南一眼，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程同志，我是来求你的，子朗哥真的很想亲手抓到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难道你就从来不在乎他的心愿吗？求你让他去林城吧！”
程初南站起身，神色陡然一变：“2·18煤矿案凶手的行踪是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偷听了上级领导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