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温欣怡就去了水哥约定的咖啡店。
位置不错,店面临街又明亮,水哥坐的位置就在窗边,外面的人一目了然,倒是让温欣怡放心不少。
这样的话,也不用担心有人硬抢,没想到水哥还挺正派的。
“温小姐,请坐,我能再看看那个银铤么。”
近距离看水哥,比直播间更有亲和力,笑着的时候还有俩个浅浅的酒窝。
温欣怡把包银铤的纸巾拿出来,水哥嘴角抽了抽,十六万的东西,就这么拿来了,不是家大业大就是一点不懂。
水哥将银铤放在手里仔细翻看,确实很不错,没有氧化没有磕碰,就像是从古人手里直接拿过来似的。
“温小姐,我能问下你这是怎么来的么,保存的真不错啊。”
“祖传的,我奶奶去世就留给我了,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会卖了。”
温欣怡想到奶奶,眼底闪过悲痛,让水哥打消了最后的怀疑,安慰她节哀后,就痛快的给了16万元。
“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东西,温小姐请优先联系我,也许我不是出价最高的,但会是最公道的。”
水哥和交换了电话和微信就离开了,他要去给新得的宝贝定制两个漂亮的盒子,然后拍照发朋友圈!!
温欣怡同样没多留,把桌上那杯比她命都苦的冰美式喝光,捏着有16万的银行卡就赶紧去买凌战需要的东西。
坐地铁去了本市最大的批发市场,温欣怡一头扎进粮油区。
二十万人口的吃喝,她这十六万根本不够看,就得精打细算的买,味道什么先不说,起码得吃饱。
当年的新米价格有点贵,就算是批发价也不够二十万人吃的。
“老板,你们这有品相不是很好,但能填饱肚子的么?
我钱不多,但想买一些捐给灾区。”
“哦,我这有去年的陈米和一些碎米,我给你一块二一斤,你看行不?”
温欣怡心中雀跃,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便宜的大米,但以往的好习惯让她还是和老板讨价还价一通,最后以一斤一块的价格成交。
看老板给的价格实惠,温欣怡顺便又在这里买了食用油,各种杂粮,只要人能吃,价格便宜,全都来点。
短短一个小时的功夫,温欣怡就在这里花了十万。
想着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买,这才堪堪停住。
“老板,您认识哪有卖马饲料的么?”
付了定金,加了老板的微信和电话,温欣怡就顺嘴问了一下,可巧问对了。
那老板的表哥就是卖各种饲料的,在地下畜牧区,想着温欣怡帮他处理了陈货,非常热心的亲自带着过去。
苜蓿草颗粒、马饲料,草饼,黑豆,专用盐砖搭配购买,三万大洋又出去了。
定好交货时间和地点,温欣怡肉疼的奔赴冷冻、生鲜区。
各种冻肉来一千斤,还有方便存放的蔬果也都使劲买买买。
等温欣怡回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6万花得一点不剩,甚至还倒搭了她的车费。
但她来不及喘口气,就赶紧找纸写了信过去,生怕凌战看不懂,她特意在网上查了好几种字体,务必把时辰写到让他明白。
大意就是下午三点,她要开始传送物资,让凌战腾地方。
看着纸张消失,温欣怡赶紧跑到街口打开空置的仓库。
仓库的主人岁数大了,被子女接到外地养老,他干脆就把钥匙给温欣怡,托她帮忙照应一下,现在正好能存放物资顺便掩人耳目。
温欣怡没等感慨人去楼空的萧瑟,那边送粮食和马饲料的货车就已经到了,她赶紧指挥工人往里面搬运,完全来不及伤心。
——古今分割线——
“王爷,有好多百姓在军营前聚集,说要让王爷给他们一条活路。”
凌战在府里歇了一晚,正在库房挑选给仙人进贡的财物,就被报信的士兵给叫走了。
一路快马疾驰,刚到军营门口,就看到乌压压好一片百姓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官爷们,求求你们给点粮食吧,我们都要饿死了。”
“我明明闻到有米粥的味道,军营里肯定还有粮食,求求军爷们给我们分点,我的孩子就要饿死了。”
一个妇人抱着三岁的孩童,不住地对着将士们磕头,她的孩子此时就剩下一口气,小小的身子饿的皮包骨,眼睛半眯着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不同于妇人的温和哀求,她旁边跪着的男人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余光瞄到凌战骑马过来,竟然将怀里的女孩直直地就往马蹄子底下扔去。
还好凌战身法灵活,在看到孩子飞过来赶紧死死拉住缰绳,战马被他拉得前蹄起立,惊吓得不断嘶鸣。
边上士兵眼疾手快将孩子给抱出来,这才避免一条人命的逝去。
“摄政王杀人了,官兵杀人了!”
男人在把孩子给扔出去的同时,连看都没看,就开始撒泼打滚。
“我的女儿才五岁,呜呜呜,别人要拿儿子和我换着吃我都没舍得,竟然被摄政王的马给踩死了,她死得太惨了......”
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都快哭没劲儿了,还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就偷偷摸摸地抬头看去,却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不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一双威风的官靴就停在眼前。
“陈六,家住城东桂花巷,好赌成性,五个月前就已然将妻儿都卖给赌坊,你从何而来的女儿?”
萧助拿着城中的花名册,一脸讽刺地看着陈六,猜到早上熬粥的香味飘出去就会有百姓来闹事,果然不出所料。
“拐带幼童,还妄图袭击摄政王,陈六,你该当何罪?”
陈六没想到萧助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被质问的有些心虚,可想着刚才那人许诺的好处,就干脆一咬牙豁出去。
“我何错之有?自摄政王来樊城,战乱不断,死伤无数不说,还遭到叛军围困,满城百姓叫苦连天。
现下军营里有粮食,却不给我们,分明就是想把我们这些老百姓都饿死,好把咱们当口粮。
哼,既然你们不让我活,还不如直接死在你们的刀剑之下,也好不用受那么多苦楚。”
陈六说完,就要往士兵的佩刀上撞,被萧助直接给按下。
饶是如此,陈六依旧说着煽动人心的话,勾起周围百姓的怨念,看向凌战和将士们的眼神,都带着质疑。
“摄政王,难道您真的要饿死我们么?”
“摄政王,老身死就死了,求求您放过我的小孙孙,老身家里,就只有这一个血脉了!”
“摄政王,您要是不给我们粮食,就开城门放我们出去吧,哪怕被叛军射杀,也比被饿死强。”
百姓们被陈六煽动得跟着一起逼凌战,在生死面前,人性所有的黑暗面都被激发出来。
凌战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双眸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刚才还乱糟糟的人群,瞬间就安静无声。
“本王,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也不会放过别有用心之人。
来人,将陈六和那几个煽动人心的叛徒拿下。
一个时辰后,城中会设立十个施粥铺子,全城的百姓按人头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