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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去世后的第一个星期,我本想把怀孕的事告诉傅慎行。
他却带着他的小青梅和朋友们回了家。
乔玥忽然问我。
“姜禾姐,你妈去世了,你难不难过啊?”
“哈哈哈…”
众人瞬间爆发的嘲笑声,愤怒感让我仅剩的克制一下子消失,直接回怼:
“你妈死了,你会难不难过?”
乔玥一下子就哭了,傅慎行冷着脸把我推出家门:
“小玥正常问你问题而已,你有必要诅咒她的妈妈吗?不想参与聚会就出去!”
风雪交加的夜晚,他就这样将我赶出了家门。
转头跟朋友得意开口:“她离不开我的,她妈去世那天晚上,我想做那个她都同意的。她啊,算是被我拿捏死了!”
“等着吧,她很快就会回来求着给我下跪道歉。”
可这次他失算了......
我转身下楼,去预约了三天后的人流手术。
从家里被赶出来后,我转身就打车去找了妇产医生的闺蜜,预约了流产手术。
闺蜜苏念满是心疼的看着我。
“禾禾,我早就想让你跟傅慎行那个渣男断干净了。”
“但是你***内膜薄,执意流产的话,我担心你以后就没有机会做妈妈了。”
“要不,孩子留下,跟他分手,出了月子之后你带着孩子出国。”
我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我一定不能留下,这一次我要跟傅慎行断得干干净净的。”
苏念见我心意已决,便不再劝导:
“刚好这两天手术也多,我给你预约在三天后,如果这三天你改变了主意,你就立马联系我。”
我点点头,从医院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雪已停了,但风很大,我已经用尽了全力小心防范,但狂风实在太过猛烈,身上的风衣还是被吹得凌乱不堪。
冷风吹过,寒意彻骨。
我好似毫无知觉一般,机械地上楼开门。
宴会已经结束了,但客厅里还一片狼藉。
傅慎行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水,听到开门声瞬间拉下了脸。
把旁边的抱枕朝我身上扔了过来。
“姜禾,小玥也是怕你尴尬,故意找话题让你融入大家,值得你大晚上闹情绪吗?”
“她无非就是单纯了些,没有考虑那么多就说出口了,你非要跟她计较?”
明知道我刚失去妈妈,却还挑衅般的问我难不难过。
她嘴里针对我的话,在傅慎行眼里全都是无心之语。
我比乔玥还要小半岁。
说她是孩子。
那比她还年轻的我,凭什么要我毫无怨言地承受这么多?
每次我因为乔玥的话生气,他就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那边,跟她一起把我批评得一无是处。
“你随便找几个人问问,小玥那不是正常的反问吗?你居然还诅咒人家妈妈,你怎么这么心胸狭窄?就这么容不下人吗?失去至亲的痛你排解不了也不必撒在小玥身上吧?”
一瞬间,我浑身冰凉。
心里只觉得无限的悲哀。
在这三个人畸形的关系中。
受委屈的,从来是我。
因为乔玥,我和傅慎行之间不知闹过多少次。
他总是习惯偏袒他的小青梅,冲我发火,然后闹冷战。
一直逼得我忍不住主动低头认错,他才肯回来。
有人说,一段感情里,谁先动心谁先输了。
在傅慎行面前,我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而现在,我也是真的累了。
为一段腐坏发臭的感情,根本不值得。
刚怀孕,加上刚才回来的时候吹了冷风,现在又被抱枕击中,我的小腹隐隐作痛。
他见我没回应,就以为我默认了自己有错。
勾唇得意地说道:
“发什么呆?没看见家里这么乱吗?赶紧收拾。”
我低头瞧了一眼,地上满是他们聚会留下来的痕迹。
酒液混合着奶油,整个房间凌乱不堪。
他们欢呼雀跃时嫌我多余,可这脏累的活儿,却只留给我一人。
我没打算收拾,想要直接回房间。
然而拧开卧室门,乔玥却穿着那套傅慎行纪念日当天送给我的新睡衣。
坐在梳妆镜前用着我的大牌护肤品。
看见我那刻,惊讶起身道:
“姜禾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回来,刚才电闪雷鸣的,阿行执意不让我回去,我在这里留宿,他就给我找找了一套睡衣。”
“他说这套还是新的我可以穿,你不会介意吧?还有,你的护肤品我也用了点,我自己没带,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拧眉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想要个解释。
他懒懒掀眸,声音冷冽:
“你刚从外面回来,雪大风大,一个小姑娘回去多不安全,睡衣我再重新买你一套就是了,你不会因为这个还要跟我吵一架吧?”
原来他还知道风大雪大不安全,可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将衣着单薄的我推出了门。
失望至极,我懒得跟他理论,侧身让乔玥出去后,关上了房门。
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我本以为,乔玥今晚会想法设法拖着傅慎行在客厅闹到天亮,却不曾想她敲响了我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