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常雪茹没有回来,许久没有相聚的朋友打来电话。
“冯晨,好久没聚了,老王要去云南工作了,今天咱们兄弟一起送别一下。”
换作以往,我只能被迫拒绝。
因为在常雪茹眼里,他们就是酒肉朋友,只会带坏我。
而常雪茹的闺蜜们哪怕对我各种明嘲暗讽,她也只会觉得是我的错,没让她闺蜜满意。
从前她会为了我当面反驳身边朋友对我不好的言语,可当她知道刘庚回到这座城市后。
她的重心就不在我身上,总是会瞒着我偷偷去看刘庚。
旁观者清,她的朋友都看出猫腻,开始对我排挤。
话里话外都是刘庚比我更适合常雪茹,而她也越来越沉默。
直到彻底站在我的对立面,任由我被奚落嘲讽。
想到过去,我浑身每个毛孔都像是***入一根刺一样难受疼痛。
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可现在,我难得松了口气,“好,今晚我们好好聚一聚。”
我和几个朋友正在店里吃烧烤,喝了几瓶酒的我脚步有些踉跄。
去卫生间的时候和人迎面撞上,我刚准备道歉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冯晨!你是不是有病?居然跟踪我!”
我抬起头,从常雪茹不耐烦的脸上视线下移到她和刘庚十指交握的双手。
心脏漏了一拍,啤酒后劲的苦涩在喉头蔓延,我只能咽下。
常雪茹注意到我的视线,立马松开刘庚的手。
我讥讽一笑,“常雪茹,不要把你想的太重要。
我只是和朋友聚个餐,至于你去哪儿回哪儿,都跟我无关。”
常雪茹一听这话脸色立马涨红,胸口气得剧烈起伏。
“你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是你老婆?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就直说。
明天我们就去办理离婚证,免得耽误你......”
我疲惫至极,整个人只剩软塌的空壳。
“好。”
常雪茹还在喋喋不休,她没反应过来,一脸不敢置信得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异常平静。
“我说,好,那就离婚。”
常雪茹表情很复杂,她紧攥着双拳,咬着嘴唇瞪着我。
我只觉得奇怪,和我在一起这几年,她提了无数次离婚。
每次都是我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祈求她回心转意。
现在我让她如愿以偿,为什么她反而不开心了?
常雪茹想拉住我,我不着痕迹抽出。
正准备往前的时候,我听到刘庚的叫声。
“雪茹!”
我回过头,看见玻璃掉落,常雪茹下意识冲过去用身体护住刘庚。
而我也是本能地替常雪茹挡住玻璃门,碎片穿过我的身体,扎进我的血肉。
我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想询问常雪茹的情况,却发现她正一脸担忧看着刘庚。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笑话,可怜又可笑。
血液从我身上流淌,满地碎裂的玻璃声就像我支离破碎的心。
就算用胶水粘连,也无法再恢复如初。
常雪茹感受到手背的血液,一滴一滴,啪嗒啪嗒落下。
滚烫的感觉让她手忍不住颤抖,常雪茹抬起头,和我对视。
我的眼神绝望平静,她站起身想靠近我,我却退了一步。
常雪茹皱着眉盯着我的伤势,难得语气缓和。
“你得去医院,别闹了。”
要是从前,我可能立马心软。
毕竟她施舍的哪怕是馊饭泔水,我也当作琼浆玉液,视如珍宝。
为了一点点廉价的爱,自我攻略自我感动,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我摇头,“把你多余的关心留给需要的人吧,我不需要了。”
常雪茹刚想说什么,刘庚惨叫一声,“雪茹,我的腿,好疼啊!”
常雪茹立马转过身,在路边拦了一辆车送刘庚去医院。
整个过程,她没有回头看过我一次。
还好,我早已经不对她的承诺抱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