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金玖微愣,“哪里不一样?”
“好像,长大了。”
金玖心说,是该长大了,这要还不长大,不是白活一世嘛。
“脾气也跟之前不一样了。”喜儿继续道:“直爽很多。”
金玖握住喜儿的手,“这样活的才比较痛快。”
“小姐,虽然我这话不该说。”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但是您今天骂世子的那些话,听着真叫人激动。”
“没什么不能说。”金玖看着喜儿年轻的眉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
“小姐。”喜儿眼中冒出眼泪。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帝的寝殿中。
皇后正看着换药的楚珵抹泪。
等御医走后,她坐到床边,“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跟母后说?要不是钱公公派人传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
楚珵看着衣袖上刚滴上去的两滴眼泪,心情复杂。
他忍不住想:母后的眼泪里,有多少真心?
上辈子得知他死后,母后是什么心情?也跟皇兄一样松了口气吗?
皇后压低声音问:“你皇兄可有说什么?”
楚珵复杂的心绪淡去很多,到底还是皇兄最重要。
他故作轻松的反问:“说什么?”
“你皇兄还不知情?”皇后责怪道:“你怎么不派人去跟他说一声。”
楚珵侧头,“母后也太高估我了。”
皇后立刻察觉到他态度不对,“珵儿,你这是怎么了?跟你皇兄吵架了?”
楚珵看着旁边目露慈爱的母亲,鬼使神差的问:“母后,我和皇兄,你更在意哪个?”
皇后错愕,这是什么鬼问题。
她家小五越活越回去了?
“你和你皇兄都是母后亲生的,母后对你们从来都是一样的。”
楚珵没说话,垂着眸,皇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后再次压低声音,“你受伤的事,你父皇已经在查了。只是你得知道,三皇子同样是你父皇的儿子,就算查出来真是他做的,你父皇也不会忍心处置他。
还得叫你皇兄知道。”
楚珵听完皇后的话,定定的看着她。
皇后继续说:“母后一贯教导你,你们是嫡亲兄弟,只有互为助力才能走得远。”
“走得远?”楚珵指着自己胸口的绷带,“母后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说教的?”
皇后被他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当然是来看你。”
“珵儿,怎么出去一趟就跟母亲变得生分了,可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
楚珵想起上一世。
他的玖儿早亡,他孤苦十年跟随太子扳倒昭王。
那十年中,母后怎么没有来问问他委屈不委屈?
凭什么他们夫妻就得是皇兄的踏脚石?
他的玖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楚珵闭上眼睛,不想再跟皇后说话。
永顺侯府。金彦的卧室。
金彦才刚睁开眼睛。
他喉咙不舒服想找点水喝,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好自己下床,才站起就觉得头晕目眩,鼻子也不通气。
才摸到小圆桌上的水壶,就听到隔壁传来声音,“她真是这么说的?”
他听出来这是柳氏的声音。
“小人不敢说谎,二小姐脾气大的很,骂起人来连世子爷都不敢还嘴。”
这声音,是他身边得重用的长随。
金彦不由想起了金玖说的话,他身边的长随居然是柳氏的人。
“果真是乡下养大的泼妇。”又换了一个人说话,这是他妹妹金文悦。
文悦在他面前向来极有教养,怎么会说这种话?
柳氏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以后还是好好伺候世子爷,机灵着点,有什么事来别等我问了才说。”
“是,小人先告退。”
金彦双手撑着圆桌,站都站不住了。
“母亲,他也太没用了,让他把人叫回来,他倒好,跑了一趟非但没把人叫回来,还被那贱人骂了一通,居然还被骂病了。”
“你给我小点声。”
金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为了她才去请的金玖,她却背地里说他没用?
她居然骂他的亲妹贱人?
他一张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度上来烧红的。
“怎么回事?他多大的人了,怎么出去一趟还病了。”金彦听到他父亲的声音由远及近。
接着是隔壁开门的声音,“侯爷,您这么才回来啊,世子烧的人事不知,可受了大罪了。”
“父亲。您快去看看哥哥吧,都是为了我,他才会被妹妹害成这样的。”
听父亲愤怒道:“那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