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东西在我身上缠了多久。
当我疼昏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棺材里。
身下躺着的是猩红色的内衬,棺材边缘是通体黑色,只是棺盖不见,头顶正是已经黑了的天。
连滚带爬的从棺材里面出来,我看着面前的黑棺,贪婪的猛吸一口吸气。
我还活着。
身上的衣服还是我穿着回村的衣服,我奶奶他们为了赶“吉时”,连xi服都没有给我换上。
回想最开始我妈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如果不是,我此时属于身下的痛感,恐怕我只会觉得这都是一场梦。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后山,我站的这个地方,往前面大概三四十米,就是那口枯了十几年又冒水的枯潭。
忍着疼痛,我费力的走到潭边,看着里面清澈见底的潭水,想也没想就直接用手舀着喝起来。
我从小到大都在村子里,跟着姥姥来山上的次数也不少,这潭水也没少喝。
可是现在这水格外的甜,像是加了蜂蜜一样,说不出的好喝。
我喝了一捧又舀一捧,不停的喝,直至我嗅到一股血腥味才停下。
一低头,刚才明明还清澈见底的潭水,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红色。
独属于血液的那股铁锈味在周围弥漫,我一下子就慌了,赶忙站起来往后退。
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挂在头顶上,映照着那个枯潭。
那潭血水中,映出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衣服……到处都是红色的血,我拼命的擦,可是怎么都擦不掉。
想到我刚才喝的可能是血,胃里一下子翻涌起来,扶着旁边的树干止不住的呕吐。
风吹着树叶,四周都飘荡着“沙沙”声,那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清楚的听到那声音是在叫我的名字
“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