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高总管吩咐,让我等快些入宫,说是陛下催的紧。”
“好,驾车,入宫。”
见姜沣出来五人打着招呼,小德子掀开车帘,让姜沣上车,这才跳上车辕,驱马驾车。
直奔永宁殿。
朝堂之上,左右文武,禁军黄门静默站立,低头垂眸,都在等着姜沣的到来。
终于在接引太监一声“秦王殿下到”中,朝臣似乎是睡醒了一般,一个个瞬间来了精神。
“儿臣拜见父皇。”
姜沣一进来,便规规矩矩的乖巧行礼,今日一番打扮,加上俊朗清秀的面容,英气逼人中带着人畜无害的单纯,越看越舒心。
姜中启一见自己和皇后唯一的儿子,又是最小最乖巧的一个,胸中郁气顿时散了大半。
“免礼平身!”
“沣儿,朕问你,昨日你旗下新开的沐仙阁,做的是何营生?”
姜沣起身理了理王袍。
脱口而出:“足浴养生,洗浴按摩一条蛇服务啊!”
姜中启脸色一板:“说明白点,给诸位大臣解释解释。”
“是父皇,这足浴养生,说白了就是用秘制药汁泡脚,洗浴按摩就是用药汁清洗身体,配合特殊的按摩手法,激发药性,达到疏通经络,活血养生的效果,至于一条蛇服务?各位大人有空去体验体验就知道了。”
“敢问秦王殿下,臣听闻这沐仙阁内,侍女衣着清凉,美艳动人,常以美色侍人,是也不是?”
文臣一列中,一位朝服上绣着白鹤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开口质问。
姜沣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烦的解释着。
“这位大人可真有意思,自古美色动人心,孤招一些美艳的侍女来招呼客人,不过是为了增加些吸引客人的噱头罢了,你就揪着不放了,这年头,谁家里还没两个美艳动人的侍女了,孤倒是想问问诸位大臣,你们家中都没有侍女?”
姜沣语落,不少人面色微微不自然起来,大禹的风气很奇葩,文人骚客,没有一个不骚的,玩的一个比一个花。
像什么‘菊花郎’‘口婢女’‘暖足妾’都是从文人中流传出来的,尤其是权贵阶层一个比一个花。养面首的,养小妾的,养男宠的,比比皆是,爱去青楼磨镜子的女武夫,喜欢外交事业的粗犷大汉,好养娈童口婢的世家贵族…啧啧,艳书都不够写不出此中神韵。
眼看开局不利,阮丘生一系的官员坐不住了,立马转移了话题。
吏部尚书雷云涛站了出来:“陛下,就算秦王殿下这沐仙阁是正经生意。可据臣所知,那沐仙阁门口,立了一块牌子,上书‘桃花公子与狗,不得入内。’如此这般言论,出自皇子之口,实在是有辱斯文,有失皇家脸面,况且这天下谁人不知,这桃花公子乃阮老门生,故而,秦王此举不仅羞辱了桃花公子,更是令天下士子蒙羞,与朝廷离心离德,更甚者,辱阮老太甚,臣弹劾秦王,言语放浪形骸,辱没朝廷重臣,请陛下下旨,将秦王削去王爵,贬为庶民。”
雷云涛语落,姜中启脸色微沉还未发话,姜沣小脸震惊,满脸慌张道。
“哎呀呀,这下可闯了大祸了,父皇,儿臣认罪,儿臣是真不知道啊,这满大街游手好闲,调戏妇人,行为举止龌蹉不堪,连儿臣赏给灰狗儿包子都抢的桃花公子,竟是阮老门生。”
此言一出,雷云涛脸色瞬间憋成了猪肝色,姜中启心中一喜,赞许的看了姜沣一眼。
这下,阮丘生可站不住了。
“陛下,关于此事,老臣曾多次言明,这桃花公子与老夫并无师徒名分,更无师徒之实,老臣当年眼见士子入朝赶考,有感而发,这才作了一首桃花诗,至于…桃花公子品行如何,与老臣全无半点干系。”
“咦,这不对啊!阮老管着文华殿,文华殿下辖吏部,礼部,主官员升迁,选拔,考问,等一系列事情,尤其是文华殿策问,更是由阮老亲自负责的,这样算下来,这桃花公子还真是阮老的徒子徒孙们了。”
“不对,不对……桃花公子不如狗,算下来应该和狗是平辈,哎呀……这么算下来阮老岂不是连狗都不……不对,不对,阮老应该是狗祖宗啊!呸呸呸……完了完了,这下祸闯大了,父皇……儿臣岂不是要罪加一等了?”
姜沣自顾自的在朝堂之上,掰着指头来了一出拙劣的表演,说完用懵懂无辜的眼神满脸错愕的看着姜中启。
满朝文武,皇帝姜中启,太子姜佑。
尽皆在姜沣一句‘狗祖宗’中破了大防。
阮丘生老脸瞬间黑如锅底,气的浑身直哆嗦,顶着‘桃李满天下’的英名风光了大半辈子,突然有一天被人骂成了‘狗祖宗’。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文人好名,秦王这下可谓是拿着刀子往阮丘生的心窝子里捅了几刀啊!
“秦王……你……老夫……”
年近七旬的阮丘生,越想越气,‘狗祖宗’这三个大字,就像苍蝇一般在他脑子里乱飞,嗡嗡叫着,好不气人,怒火如同烈焰一般直蹿脑门。
可阮丘生,终归是年龄大了。
这一气之下,气血疯涌,直奔心脏。
阮丘生嘴唇瞬间发紫,脸色唰一下白了下来,一手捂着胸口,老眼中锐利饱含怒火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姜沣,摇摇欲坠。
姜沣浑然不惧,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连忙跑到阮丘生身边扶住,着急大喊。
“阮老……阮老……你别死啊!”
“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怎么还不来……一群狗东西……狗都不如,真该让父皇砍了他们,剁碎了喂狗!”
“阮老,阮老,坚持住啊!”
“狗太医马上就来了。”
“你可千万别死啊阮老,你死了孤的皇姐可就不去和亲了……”
姜沣一番亲切的关心问候,句句不离狗字,句句不离死字,阮丘生越听越气,胸口淤堵的越发厉害,嗓子眼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般,想骂两句,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捂住胸口,‘呃哧,呃哧’喘着粗气。
‘和亲’二字一出。
终于是没坚持住,一口老血喷的三尺多远。
满堂文武,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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