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当天,舅舅结婚,姥爷突然间偏瘫。
舅舅不慌不忙,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缓两天再送老人去医院。
我没有听他的话,赶紧拨打了救护车。
因为抢救及时,姥爷成功活了下来。
舅舅却一气之下带着舅妈去了国外。
于是我妈独自承担起照顾老人的责任。
十年后,姥爷和姥姥命不久矣,舅舅却携子归来。
他们将所有财产留给了自己的亲儿子。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两位老人一直怨我多管闲事。
争执间,表弟将我推下楼,害得我高位截肢。
我不愿意见我妈继续受累,毅然自尽。
再次睁开眼,我回到了国庆当天......
......
跟我妈一起照顾姥姥第十年,她的生命步入了尾声。
看着在病床上日渐消瘦的老人,我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但我只能够打起精神,陪着我妈一起送姥姥最后一程。
谁都没有想到,消失了十年的舅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出现在病房里。
不只是他,病房里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孩以及一位穿西装的律师。
见到他的那一刻,就连一向老好人的我妈都板起了脸。
我也不例外,冷着脸,朝着曲建军下了逐客令。
“麻烦你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闻言,曲建军撇了撇嘴,“你个黄毛丫头,还管起我来了,算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病床上就传来了姥姥剧烈的咳嗽声。
“都是一家子人,不要吵吵闹闹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妈,这么多年来建军他对你们不闻不问,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看着姥姥拉偏架,我妈快气炸了。
当年国庆假期,曲建军举办婚礼,姥爷却在酒席上突然间偏瘫。
我着急忙慌的打救护车,想把人赶紧送去医院,可曲建军却拦住我。
我大学虽然学的不是医学,但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知道偏瘫意味着什么。
姥爷中风已经好几年了,曲建军总有借口。
要么就是忙着工作,要么就是忙着谈恋爱。
就是没有时间照顾两位老人。
绝大部分的日子里,都是我妈的操持家里家外。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辛苦的还是我妈。
所以我没听曲建军的话,毅然决然的叫来了救护车。
结果曲建军跟我们反目成仇,直接出国。
从大学步入社会的这几年,还是让我成长了不少。
我没有再跟曲建军打嘴炮,转头看向姥姥。
“是您把叫他回来的吗?”
没有准确的地址,曲建军也不可能找到这里。
姥姥尴尬的点了点头,很快又镇定自若的说道。
“今天把你们母女叫到医院,主要也是想在死前把后事交代清楚。”
我妈听不得这些话,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对着姥姥嗔怪道:“妈,别说这种话,什么死不死的。”
姥姥摆了摆手,示意我妈别哄她。
“我死后,家里的房子给你、存款给建军,这样你们姐弟俩也不用抢来抢去,伤了感情。”
“律师也在这儿,没问题的话,你们就把合同签了。”
姥姥口中说的房子我倒是清楚,是城中村那套几十年前建的小二层。
城中村里的房子本来就不值钱,更不要说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
让我疑惑的是,存款?
我记得姥姥和姥爷都是普通的农民,哪来的存款。
而且最重要的是,曲建军这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没有给他们养老过一天,有什么资格继承遗产。
拧起眉头,我挡在了还在发懵的我妈面前,朝着姥姥问道:“签合同没问题,但总得让我们知道存款的金额吧。”
我死死的盯着姥姥,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慌乱。
而紧接着姥姥顾左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存款金额的表现,更是佐证了我的猜测。
这其中一定藏着猫腻。
在我的步步紧逼下,姥姥最终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八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人都惊了。
乡下的老房子,顶多值个两三万。
光是他们这次住院的费用都超过了这个金额。
结果她反手就给对他们老两口不管不问的儿子八十万。
我妈也反应过来,“妈,你当初不是告诉过我,你们没钱吗?”
“当初我的存款全部都用来给爸办葬礼,骄骄为了帮我,打三份工赚家用。”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愿意拿钱出来救急。”
姥姥或许是被我妈噙着泪的眼睛看得心虚,把头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