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理解。
这宫里为什么有人想成为我呢?
明明我才是宫里过得最不好的人。
我没机会细想,人已经被宫人们带到了新帝的寝宫。
今日是萧景珩的登基大典,宫里被洒扫得干干净净,就连前几日的血腥味都被熏香稀释,炉火足够,殿内暖融融的。
可我依旧记得,当时这一处毯子是鲜红的,这一块墙面的血迹是喷溅式的……
我要是萧景珩,住在这里都要做噩梦。
萧景珩的宫人们围观着四处打量的我,鄙夷的眼神毫不掩饰。
他们都说大宋的长公主疯了。
其实我只是从没进过父皇的寝宫,好奇罢了。
天色渐晚,我心底愈发慌张。
祈求着登基大典的时间再长一点,这样萧景珩就不会想起我。
但上天显然没有听见我的祈愿。
天刚刚擦黑,我便听见外面宫人跪地请安的声音。
「恭迎陛下!」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残破的夕阳直直打在我身上。
寝殿的门开了。
为了防止我又大喊大叫吵着他,一旁的宫女拿了块破抹布塞进了我嘴里。
那抹布泛着令人恶心的酸臭味,似乎是刚擦拭过恭桶,我忍不住反胃。
我眼泛泪光冲她摇头,求她帮我拿掉。
那宫女恶狠狠地对我瞪眼,「你不过是个亡了国的阶下囚,可不能让你再冲撞陛下。」
萧景珩走了进来,我被两个太监摁着匍匐在地。
我倔强地抬眼看他,却只能看到一双黑色长靴停留在我面前。
萧景珩俯身抬起我的脸,似乎有些诧异。
我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恨和屈辱,唯有委屈和恐惧。
「当真成了个傻子。」
他语气有点可惜和不甘心。
突然,他神色一凛,闻到了一股臭味。
新帝冷着脸开口问道:「她嘴里这布谁塞的?」
无人应声。
我以为他是要替我出气,便废力挣脱钳制,指了指那个作恶的宫女。
宫女当即脸色一白,跪下认罪,「陛下恕罪,是……是奴婢擅作主张!怕她冲撞陛下!」
许久,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宫女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萧景珩。
却倏地见他笑了。
萧景珩控制不住地笑出声,甚至有些兴奋地鼓掌,他朗声吩咐。
「做得好,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