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护人员无力地摇摇头,我仿佛被人狠狠击中脑袋,全身的血液在此刻都凝固住了。
几个小时前,我接到了个陌生电话,是个本地有名的生物制药实验室。
对方的声音含糊不清,说什么让我去接女儿。
胡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在那?她应该乖乖在家里等着我,给她过生日的啊。
可找遍了家里每个角落,我却没发现恬恬的身影。
心不由地慌乱了起来,不会吧......
等我飞奔到实验室,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恬恬。
被血色浸染的衣服口袋里揣着个皱巴巴的糖果。
我伸出无力的手将它拿起,发现旁边还有张小小的纸条。
打开看,是恬恬尚且稚嫩的字迹。
“爸爸,今天我很乖。特意把最爱的糖给你留了一颗,你快回来吧。”
骤然间,胸口的钝痛变成了尖锐的利刃一阵翻搅,我甚至开始喘不过气。
将那颗糖果剥开,放进嘴里。
真奇怪,明明是糖怎么那么苦啊。
良久,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线。
“我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她带到这儿的!?”
医护人员有些犹豫,许是看我崩溃的样子不忍心还是告诉我了。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今天许医生说是找到实验对象了,还很高兴来着。然后我就看到个女人带着这孩子进来了。”
“结果实验做到一半许医生就和那女人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吗去了。中途出了意外,我们抢救不及时就成了这样....”
我猛地抬头,死死抓住那人的衣服。
“许医生?谁啊,那个女人又是谁?!”
对方被我的态度吓到,缓了半天才想起名字。
“许攸白医生啊。那个女的,好像是叫余浅音...”
那一刻,我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会,我的妻子怎么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当做实验对象呢...
医护人员还在说着情况。
“这个实验还没有获得对人使用的权限,按理来说是不可以做的。可许医生非说没关系,那个余浅音似乎还挺高兴呢。”
“小女孩哭得好惨啊,被注射药物之前一直在对着女人哭喊着叫妈妈。不过真有人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残忍么,真是看不出来啊。”
声音像在炸在我脑海里的烟花,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前几天妻子的反常。
她不断地催促我去出差,面对我的询问时又有些不耐烦。
蓦地,我想起了她手机微信里那个置顶的备注。
许。
许攸白。
原来自始至终,她的心都在那个人身上啊。
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去质问,却在看到她最新发的朋友圈时彻底愣住。
余浅音几乎不发朋友圈,却在今天连续发了好几条。
最新一条赫然是她和个陌生男人的合照。男人身上亲昵吻在她的脖间,两人之间的气息暧昧不明,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
眼前一阵发黑,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没让自己昏过去。
放在拨打键上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我切换界面,给余浅音发了条短信。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