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他非要去看，还……还换了我手里的饭，水也特意加过温。”
向雪雅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手里的化妆棉被她狠狠掷到垃圾桶。
半晌，才声如鬼魅般轻昵：“他这是在送她走呀！”
王姨没懂，正要再问，向雪雅已经拿起电话，并且示意她出去。
她乖乖退出房间，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可以公布出去了。”
次日，北城早报头版头条，各大门户网站头条，集体刊登一条爆炸性新闻。
“北城商界首脑贺东宇之妻与陌生男子秘密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内容丰富，把他们如何亲密，又找了什么样的熟人，都一一陈述其中。
上附图片多张，从他们在医院下车，一路拍到进抽血室，拿着报告出来，再上车离开。
照片清晰，连脸上的笑都没错过。
一时间，满城哗然，争相讨论。
贺东宇早上因向雪雅头疼，误了一点时间，给她找药，喂她吃下，又陪她缓了一阵。
确认她没事后，已经到了去公司的时间，今早有一个重要会议，他得出席。
来不及看报，连早点也没吃，就带着向雪雅出门。
王姨出来送他们，在门口处，接到向雪雅的眼神暗示。
他们走后，她随便拿了一点剩饭，就去了地下室。
没多久，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什么，已经登报了，还有两个人的照片？”
她飞快看了一眼纪欣，捂上手机往外走，实则声音一点也不小，全被里面的人听到了：“那贺先生不是要知道了？那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要……肯定留不住了……”
纪欣怔了一下神。
在说她？
还跟孩子有关？
她很快把王姨的话联系到了一起，惊出一声冷汗。
向雪雅把照片公布出去了，东宇要知道她跟杜景平去医院的事。
一定会误会的，所以他接下来……
纪欣几乎没等脑子想出对策，人已经快速站了起来。
趁着王姨还在打电话，她夺门而出，往外面跑去。
她不能在呆在这里，贺东宇很快会回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带她去打胎。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王姨在身后喊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尽快离开。
纪欣哀求：“我已经好了，不用去医院，我想在这儿多陪陪爸妈……”
正夹着她走的人停了脚，眼神从上而下，冰冷地睥睨她片刻。
继而又沉又冷地道：“去医院，不是为你，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孽种，他不该有。”
“你说什么？……嗵”
纪欣因他突然的松手，直垂落地。
她顾不上疼，爬起来扑到贺东宇的脚边，脸上是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这点希望，刺进贺东宇的眼里，扎进他的心里。
就那么贱，那么高兴跟他有孩子吗？
他蹲下去，与纪欣平视，手指摸向她的下颌。
纪欣以为，他与自己一样突然、一样高兴，之前因丧亲颓败的眼神，难得染上了一丝光彩。
她伸手，小心地捏住贺东宇的衣角，轻而难掩兴奋地问：“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吗？”
摸在她下颌上的手指，像被点了机关，突然收紧，卡到了她的脖子里。
纪欣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呼吸已经被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