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前不久,府医给我检查过身子。
用的避子汤药太多,有些损害身子,需得好好调养,两年后才能彻底康复要孩子。
女子七出之罪,不孕乃大罪。
我不能给江家蒙羞,自是不能再喝。
想来谢北阔也不会残忍到让我断子,毕竟我是他正妻,以后到底还是要有嫡出的孩子。
我没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每日孝顺婆婆,侍候老太太喝药,做好谢家主母。
可我很快就发现我身子有些不太对。
开始贪睡,平日里喜爱的炙鹅,闻到味道便想吐。
就连陪谢母出去参加宴会,也是时不时就要去小憩。
谢母对我颇有微词:「竹月,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脸上总带有倦色,晨昏定省偶尔也会迟到,你之前可不曾这样。」
「莫不是对我和你父亲有什么不满?」
我面露难色,耐着性子解释:「儿媳不敢,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才会有些懈怠。」
「你这孩子,生了病怎么不和我说,倒显得我刻薄了,这几日就免了侍奉,你安心养病吧。」
谢母安慰了我几句,又吩咐下人好好伺候我才离去。
春桃担忧询问:「姑娘,要不要现在就去请府医来诊个脉?」
我摆了摆手:「明日是回江府的日子,回府再看吧。」
每次不适,都是我最想家的时候。
我看向四方的院子沉思,好像很久没窝在爹娘身边撒娇了。
成亲后的女子,不可以随便回娘家。
就算是要回,也要有理由。
谢家怜惜江家就我这一个独女,特意准许我每月最后两日回府小住。
谢北阔偶尔会陪我回去,但大多时候都是我自己。
看到我回来,娘红了眼眶:「月儿怎么瞧着你瘦了?」
我挽住娘的手:「许是这几日胃口不佳,清减了些,爹娘不必担忧。」
听说我胃口不好,爹立刻安排府医给我诊断。
府医诊断后,脸色几经变换,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担心我出事,又不想让我过度担忧,就想把府医请出去问话,却被我拦下:「爹,就当着女儿的面说吧。」
府医长叹一口气:「小姐,容我问一句僭越的话,您是否长期服用避子的汤药?」
我这次回来,本就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娘,没想到透过府医的口先说了。
在爹娘震惊逐渐愤怒的面容下,我缓慢的点了点头:「自我成婚后,每一次房事后都会喝,已有不下百次。」
「什么!」爹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周身散发着怒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谢家竟这样羞辱你,当我江家死绝了吗?」
娘也气的不轻,抱着我一个劲儿的哭:「傻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和娘说!」
「都是爹娘不好,我们这就去江家讨个公道!」
我拦住了他们,将谢北阔说给我的那套说辞拿来宽慰。
府医摸了摸胡子道:「谢府用的药很温和,对女子损害不大,只要用心将养两年,小姐就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