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词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俞冶的姐姐一击不中,想也不想的追了过去,弯曲的手指前是泛着冷光的尖锐指甲。
“你凭什么勾搭上的俞冶?这一张脸吗?我现在就要毁了你的脸!”
“神经病!”徐秋词骂了一句,提脚就往前踹去。
俞冶追上来,看到的就是他不知所谓的姐姐追着要欺负徐秋词的模样。
“住手!”俞冶喝道,想要不想的冲了上去。
手臂扣在徐秋词的肩上,俞冶转了一圈,以身体为盾,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徐秋词伸出去的脚还没有收回,被他带了个踉跄,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俞冶的姐姐眼睛闪烁了一下,手脚并用的攻击没有收敛,反而更激烈了两分。
“下九流的玩意儿,只凭着一身贱皮子勾引人…”
她骂着,一下下打的却是俞冶。
“老实呆着!”
大手按下了徐秋词探出的头,俞冶冷厉的目光看向旁边,咬牙道,“还不把她拉开!”
有了俞冶的吩咐,那些保安瞬间变了个模样。
“俞冶,我可是你姐姐!你就为了这贱皮子这么对我?!”
尽管被控制了手脚,俞冶的姐姐依旧张扬的叫嚣。
“让她闭嘴!”俞冶一字一句的开口,眼神黑黝黝一片,很是瘆人。
“你才闭嘴!”
女人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不容任何人错认的怒火。
前男友往外走的步子踉跄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徐秋词。
她难道不知俞冶的恐怖!如何敢这样和他对话!
不耐烦理会他人,徐秋词气冲冲的看着俞冶,咬牙说道,“我自己能解决他,用得着你来逞英雄?”
看她微红的脸和瞪大的眸子,俞冶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你在担心我?”他缓声问道。
徐秋词像是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以示清白。
“谁,谁担心你,”徐秋词咬牙,做出一副恨恨模样,“我只怨你多管闲事,打乱了我的计划!”
话虽如此,徐秋词却不自觉避过他看来的视线。
谁不憧憬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呢?
俞冶慢慢勾起唇角,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舅舅,”前男友面色复杂的开口喊道,如同一只淋了雨的秃毛鸡,“能不能让人放了我妈妈?”
俞冶没有看他,垂首问道,“要放过她吗?”
“呜呜呜!”俞冶的姐姐目眦欲裂的看着徐秋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在俞冶的询问下,徐秋词微愣,下意识看向旁边。
“她没坏心,”前男友心里一沉,有些慌乱的辩解。
眼里的茫然迅速收敛,徐秋词冷笑一声,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剜过。
“一句她没坏心就可以掩盖我受到的委屈吗?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一些!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前男友狼狈的避开她的目光,口中依旧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但徐秋词早就已经不想听了。
“我可以放过她,但要让她给我道歉,”徐秋词抬头看向俞冶,表情平静。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对方的侮辱与不屑都在她心上划下了一道道伤痕,一句道歉并不能让它们消失,但可以让它们不再腐烂。
看她眼底的澄澈,俞冶扣着她肩膀的手指缓缓落到她腰间,同时轻叹。
“你可以更记仇一些,”俞冶低声说道。
徐秋词因为他的动作而身体僵硬,又因为他的言语心烦意乱。
“我记仇,但我更想靠自己报仇。”并不遮掩自己的野心,“我相信我能做到。”
猜到对方或许又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徐秋词轻咳一声,强硬的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道歉,”徐秋词面带微笑的看向她,目光却一点都不温和,“我就让人放了你。”
俞冶的姐姐狰狞着脸色,还想挣扎,但前男友已经替她应了下来。
“我们答应了!”
“呜呜!”俞冶的姐姐不断摇头,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她怎么能和一个下九流行当里的戏子道歉呢!
手指拂过鼻尖,俞冶在幽幽淡香中变得平和。
“摁着她的头,”手指一下下的摩挲着,俞冶漫不经心的开口,“要是骨头硬的弯不下来,就直接敲断。”
除了徐秋词,没有人怀疑俞冶话语的真假。
被摁着低头的时候,俞冶的姐姐没有反抗,老实的仿佛一个布娃娃。
“我们可以走了吗?”
一片安静中,前男友掐着嗓子的声音很是刺耳。
“记清楚当家作主的人是谁。”俞冶眼神幽暗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耐烦的挥手。
“我也先走了。”
说着,徐秋词径直转身,匆匆离开。
俞冶将手指伸在自己的眼前,随后猛地握上。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俞冶轻笑了一声,低声喃喃。
随后,他抬头,扬声喊道,“别忘了我们的三天之约。”
徐秋词踉跄了一下,回头冲他挥舞了一下拳头。
俞冶朗声大笑,身上惯有的疏离被笑声融化,看起来竟有几分温和。
第二天,徐秋词没什么事,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妈妈,今天有觉得好一些吗?”徐秋词笑容灿烂,随手将保温桶放在旁边,便开始忙前忙后。
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双颊凹陷,但身上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却没有丝毫改变。
“好多了,”她不住摆手,心疼的看着徐秋词,“你先歇一歇,这些事又不着急。”
“小事啦,”徐秋词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以为然的开口。
徐母攥紧了身上盖着的薄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已经好多了,要不,你替我办了出院手续吧。”
“啪!”
徐秋词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重重的摔在地上,裂开的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她顾不得收拾,只双眼通红的看着徐母,一字一句的开口强调道,“我有钱!”
握紧的手指颓然松开,徐母抬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泪水缓缓落下。
“别骗我了,”她的声音沙哑,再没了强装出来的精气神,“你爸爸没了,家里的存款也早就花得一干二净,你不过是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