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寒琛似乎怒极了,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像一把利刃,直直的对着她。
他从未想过,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孩,有一天会和别人在一起,而且是男人。
“你才几岁,嗯?”男人深眸紧紧锁着她,“你知不知道男人心思几何?”
夜惜宠微微仰脸,“再怎么,最坏也不过跟伍叔一样,不对我不负责?”
这样的话,寒琛竟找不出一个字回答,薄唇抿得锋利。
她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眼眶略微湿红,“伍叔,你以前不会凶我的!是不是现在,你所有的温柔,都只属于慕小姐?”
她那一双眸子,晶莹剔透,干净无辜,泪一流,寒琛多一眼都不忍看,寒着脸转向窗外。
许久,夜惜宠忽然听他说了一句,“毕业前,我不准你谈恋爱。”
语调间,带着不容抗拒,是极少对着她用的口吻。
夜惜宠忽然笑了,“为什么?”
男人不说话。
她便走过去,很坚定,“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会嫁给他,会为他生儿育女。我喜欢他,我爱……”
“住口!”寒琛冷声。
他不准她把那句话说完,没有细想,只是不想听,甚至显得几分暴躁。
眉峰阴寒无比,“我说了不准!如果他连这两年都等不了,谈什么感情?”
那顿饭,自然是吃得不欢而散。
寒琛回寒公馆时想把她一起接走的,没想到她竟然要跟老太太住下,这还是头一次她愿意主动留宿老宅。
她确实变了。
男人阖眸倚在后座,棱角分明的脸沉着一层淡淡的冷郁。他一直以为,她离不了他,就算这样冷落,也只会让她乖乖把心思收好、把书念完,不至于把她推出去。
“寒总,要不我一会儿再去接大小姐一趟?”杭礼试探的看了他。
杭礼还是懂他们俩的。
知道大小姐这是气头上,懒得跟他同盛一辆车。
寒琛微仰面,片刻才低低的问:“明天几点汇议?”
车子刚好等红灯,杭礼稍微回头,“对了,那边说是推到下午了,好像是外请的博士有点事来得晚,得稍微等一等。”
要说这个博士面子也的确够大,整个汇议厅都要因为她而把汇议从上午推到下午,除自家主子,杭礼还没见过排面儿这么大的。
所以估摸着应该是个七老八十,好容易才请出山的老前辈。
*
惜宠并没有如她所说一整夜好好留宿维也纳庄园。
过了凌晨十二点,她便独自隐入夜色出了庄园。
席澈的车停在研究所门口,路灯映出车内模糊的轮廓,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