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说得太满,先前白小姐不就说过,阿亦不会和我结婚吗?”顾暖没忍,强硬的怼了回去。
“那是你不要脸,用尽手段爬—床怀上津亦的孩子。”白皎月怒红了眼睛,指着顾暖吼道。
“我用尽手段?呵,那天要不是因为白小姐的一杯酒,我还真怀不上孩子。”
顾暖甩开了白皎月的手,脸色非常不好看。如果那天出现的不是陆津亦,而是其他的人呢?她会怎样?她想都不敢想。
“你一定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想要嫁给他,他为什么偏偏要娶你吧?因为……你和我血型相同,都是稀有血型。”
“娶你不过是生个孩子,做我的备用血库而已,不然津亦又不是慈善家……”
听到这话,顾暖白了脸,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原来,原来是这样。她心好痛,像是心房被蚂蚁啃噬的痛,一点一点,慢慢穿心。
“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自己可怜可悲吗?你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一个能够代替我生儿育女的棋子。”
白皎月看着顾暖越发苍白的脸色,她得意极了,她掠过额前垂落的细发,又补上一刀。
“将来我不仅要取代你陆太太的身份和地位,你的孩子还要叫我妈妈!他会以为我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心甘情愿的做我的移动血库。”
“卑鄙无耻,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更让顾暖难过的不是陆津亦如何对他,而是白皎月口中字字诛心,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
“如果没有津亦,你爷爷早就死了,都是为了钱,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白皎月仰着脸,浅笑盈盈的笑道,顾暖手握成拳头,眼眶盈满了泪。
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狼狈:“是,陆津亦想要孩子,而我想要钱。互惠互利。”
“津亦。”顾暖话音刚落,就听白皎月喜出望外的喊声。
顾暖身子一僵,缓缓回头,入目的是一张面无表情,阴沉着的脸。
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津亦,你怎么来了,我刚刚还想着要去找你呢。”白皎月飞奔过去,一把抱住陆津亦的腰肢,将头埋在陆津亦胸膛里,柔声撒娇道。
男才女貌,站在那儿宛如一对璧人。
陆津亦冷漠的直视激红了顾暖的眼,她咬紧唇角,刚想开口。
却看到陆津亦低头温柔开口,“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天天在家养着,我好无聊啊,况且你也不来看我,我哪里闲得住。”
“别闹,我昨天不是刚去过?”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让顾暖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为了不被人看见笑话,她擦去眼泪若无其事的离开。
她不知道身后一直有双深邃的眸子复杂地望着她。
十日后的婚礼如期而至,但对早就没期待的顾暖来说,不过就是一场交易,一个任务罢了。
婚礼上,她像是最多余的那个,早也不见往日的欢喜和兴奋,有的只有麻木和疲惫。
她像个行尸走肉,从早起梳妆打扮到最后交换戒指后进新房等候,她脸上始终挂着端庄又刻意的假笑。
“阿暖。”在新房等了许久,不见女方的人踏入新房,所以当席溪的出现时,顾暖有些惊讶。
她抬眼看去,精致温柔的面容充满了意外,“溪溪?”
没想到,陆津亦会让席溪来参加婚礼。
“姐姐。”弟弟苏易木和席溪走了进来。
今天苏易木是做小舅子的,少不了被拉着喝酒,身上染上了不少的酒气。一进来,顾暖就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哇阿暖,你今天好美啊。”席溪夸张的跑过,拉着顾暖转圈圈,嘴里不停的赞美她的婚纱有多好看,她有多美。
顾暖闻言,嘴角扬起,露出一丝不知是苦涩还是心酸的笑容。
她曾无数次想象自己为了最爱的人穿上婚纱的样子,曼妙美丽,脸上是幸福晕红如苹果般的脸庞,被爱陶醉犹如布满星辰的眼眸。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变了。
顾暖今天无疑是最漂亮的,婚纱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缀满软缎织着美丽的玫瑰花纹,仿佛自带莹洁、纯净的光,她长发轻挽起,戴着珍珠裹成的皇冠,就这样站着,仿佛生来就沾染了贵族的气息,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倨傲与神圣。
“啊,好幸福啊,我的阿暖终于嫁给了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你现在一定超级幸福吧。真好!”
席溪多年在国外,对顾暖近来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她还以为顾暖还是那个对爱情无限期盼,对婚姻憧憬的小女孩,却不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在顾暖伤口上撒盐。
“别说了,席溪姐。”苏易木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拉住了席溪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席溪疑惑地扭头看她,眼里有着大大的困惑。为什么不让说,又或者她那句说错了。
“阿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席溪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苏易木,眉头形成一个川字,“阿暖,你老实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陆津亦之间到底怎么了。”
席溪和陆津亦都是认识的,只是,席溪向来不喜欢陆津亦,是因为顾及顾暖,她从未讲过陆津亦的半句坏话。
“没有,我们没事啊,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结婚了,我很幸福,你这个单身狗赶紧脱单吧。”顾暖笑着打趣,可笑着笑着,止不住泪如雨下。
“我高兴啊,我完成了十八岁时的梦。”
“笨蛋,结婚是不可以哭的。”席溪也被顾暖的情绪感染,眼睛红红的,下意识地抱住她,亲昵的蹭了蹭,“笨蛋,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还有,不要经常玩失踪,你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你我会担心吗?”
“我又不知道你搬家了,找人都找不到。”
席溪嘟喃了一句,但忽然想到什么,抬头低声问了一句:“那个女人还有没有为难你?”
顾暖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席溪口中的人指的是白皎月。
她摇了摇头,并不想让席溪替她操心。
“没有就好,不然我绝对不放过她。”席溪扬了扬拳头,语气愤然道。
“你不放过谁?”两人说话间,一身西装的陆津亦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