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啊!
再反观沈砚舟,拎着行李箱,气都不带喘一下。
他听着喘气的声音,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你行不行?”
“呼,行!怎么,不行?女人绝对不能说不行。”秦扶摇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起伏不定,艰难出声问道:“还有,还有几层楼?”
再爬该死了。
“我们住七楼。”沈砚舟将行李箱放在阶梯上,眉眼低垂,居高临下道:“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说真的,这位娇生惯养的妹妹能一声不吭爬到五楼,已经让他感觉很难以置信。
毕竟秦扶摇之前还哭死哭活,说什么都要留在秦家,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扶摇听他这么一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颓废地靠着墙壁,“三哥,我没看错的话,这栋楼最高就是七层吧?”
总不能以后每天都要爬七楼吧?
逝世算了。
“嗯。”沈砚舟一板一眼,暗自观察她的神情,试图要看出一些抱怨。
然而,并没有。
只有萎靡不振。
秦扶摇累得像狗,惨兮兮问道:“没有电梯啊?”
“有。”
“啊?!那我们为什么不坐电梯?”
“电梯在维修。”
这特么就是命,偏她来时不能乘电梯。
沈砚舟憋了好久的话,到底没忍住,将心里话问了出来,“秦扶摇,你到底是不是吃错药了?”
如果没吃错药,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大小姐的好日子,来陪他们过穷苦生活?那就是脑子坏掉了。
“没有啊!”秦扶摇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一脸无辜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年代,有喜欢这样问候别人的?
沈砚舟从她的神色中看出茫然,随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紧紧皱着眉头,又不解地“啧”了一声。
比钛合金还厉害的神金。
“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回来?”
“你在秦家待不下去了?是秦阮阮不喜欢你,还是秦家人不喜欢你?”
“……”几个意思?
听听,三十多度的嘴,却可以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真令人心寒。
秦扶摇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不是很在意,有气无力道:“三哥要是不希望我回来,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被大奸大恶之人辜负了。
“诶诶诶,你给我打住。”沈砚舟承认自己真是怕了,赶紧说道:“少来这套,你是我生物学上的妹妹,想回就回,不过,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不清楚。”
秦扶摇昂首,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家是三居室,你住的房间比较小,你也看到了,老小区的隔音不好。”
“还有,爸妈的工作很忙,每天早出晚归,通常是不归,肯定没时间给你洗衣做饭,凡事得靠你自己。”
“大哥和二哥是常年不在家,我一般待在学校,我们都不在家,你肯定要自力更生。”
“秦阮阮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你好好掂量自己可不可以。”
沈砚舟话里话外都在说——你从小就娇生惯养,过得惯没人伺候的日子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现在的世道真好,任何人都会被内涵。
秦扶摇比了个ok的手势,肯定道:“放心吧!我有腿有脚,不行会自己跑的。”
“……”
沈砚舟无语凝噎。
神经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一言不发,扛起行李箱,往楼上走去。
终于!两人顺利抵达七楼。
秦扶摇刚松一口气,抬眸就看到对面电梯的门开了,有位阿姨从里面走出来。
心情如同吃了屎一样。
她看了眼罪魁祸首,冷幽幽道:“三哥,这就是你说的电梯在维修?”
“嗯。”沈砚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今天上午是在维修,可能是修好了吧。”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所以呢?我们爬过的楼算什么?”秦扶摇痛心疾首。
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能不能回到爬楼梯之前?她想坐电梯。
沈砚舟:“算爬过了。”
秦扶摇跟在他身后,“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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