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该在府中就吃了皂饼的!
都说背喝醉的人像背山一样,祝筝费了半天力气,才将两人之间撑出些距离,一只手把他架到自己肩上,撑着他的身子想站直身,可背上的容衍却跟着往下滑,不得已只能紧抱住他的腰,好让自己有处借力。
这座山可是个琉璃玉作的山,祝筝举步维艰,生怕一闪失将他摔出个好歹。
可大玉山本人倒好,一点意识也无,整个人几乎全伏到她背上,仿佛准备着随时把她压扁。
这里离客殿还有一段距离,祝筝只能强忍着他的缠磨,拖着他歪歪倒倒地前进。
好不容易捱到了承壹殿,又好不容易将他拖到软榻边,刚一松力,琉璃玉山终于压着祝筝轰然倒了下去。
祝筝头脑发空,拖着个人走这么远本就累的不轻,又差点被他压死,缓了好一阵子气。
颈侧挨着他挺直的鼻梁,清浅里带着灼热的气息全扑在她耳廓上。冽冽的梅香混着酒味儿将她团团包围住,仿佛正身处无尽山雪间,在寒梅树下独饮一壶酒。
“为什么……”他忽然开口说了话,声如微风一般飘渺。
祝筝脸上被他吹的发痒,也忍不住将声音压轻,“什么为什么?”
他呓语一般,“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你……”
祝筝理亏了一刻,想好好解释又想起他大约听不进去,于是推了推他,嘴边只剩一句,“您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欲起身离开。
然而,容衍却突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反手按在榻上,祝筝心中一紧,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扣的死死的。
酒意熏得容衍的眼眶有些红,一双沉郁的眸子紧盯着祝筝。
“不要同他在一处。”
“同谁?”祝筝不解。
他闭了闭眼,长睫落下一片阴影,眉峰折起,一只手搭在眉骨上重重揉了揉,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祝筝见他不吭声,试图把手抽回来,小声辩解道,“我又不是您老人家,想同谁就同谁,想不同谁就能不同谁。”
他却把她攥得更紧,“……我比你没年长几岁。”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掠过祝筝心头,让她想起许多寻常光景,像是少年少女初识,像是同僚之间闲话家常。
一直被祝筝视作权臣前辈的容衍,忽然变得没那么遥不可及,祝筝莫名心里发烫,“没几岁,那是几岁?”
容衍又合上眼,“……我不知道。”
祝筝奇道,“怎么会不知道?”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仍是低声重复了一句。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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