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听到她的话，心里骤然一痛。
“鹿方宁，是我对不起你。”“算了，”鹿方宁回过头，朝他灿然一笑，“我早就不在意了。”对不对得起又怎么样，以前只是她自己傻而已。
不管凌睿究竟怎么想，她都不在意了。不是恨也不是怨，而是不在意。
凌睿放在—侧的手渐渐攥紧，他眉头紧皱，深邃的眼中难掩自责和悔恨。
他偏头去看鹿方宁，她正看向窗外。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鹿方宁偏过头的后半边侧脸，她今天将头发全挽起来扎了个松松的丸子头，露出纤细柔婉的脖子，些许细小的碎发落下来，温柔中又带了些许的俏皮。
“我爱你，鹿方宁。”不管你怎么想我，你是怨我恨我还是不在意我，我爱你，鹿方宁。
这天底下人熙熙攘攘，不确定的事情太多，我只能确认一件事情。
我爱你，鹿方宁。
鹿方宁回过头来，她明显被他突然的告白吓到了。
她的心中下意识就想嘲讽几句，可她却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跟昨夜一样深的眼睛，那双跟海一—样深的眼睛，深得她觉得自己从来都看不透的眼睛，此时她却看得分明，里面全是真挚。
那瞬间，她没来由地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她不也是捧出一颗真心，卑微到尘埃里面，去乞求他的爱吗？
鹿方宁别过头：“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你觉得我们能回到过去么？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考虑考虑。”
凌睿没有说话，鹿方宁给他出了一一个不可能的题目。
时间倒流。谁能做到呢？
鹿方宁低头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条件是在为难他。
可她不过是想告诉他一—件事，他们已经绝无可能的事实。
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凌睿，我们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到了警局，凌睿打开车门，鹿方宁紧跟着下车。
她听见凌睿叹了口气，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
“鹿方宁，可我停止不了爱你。”鹿方宁微微一—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有着俊朗的眉目，只是却有些消瘦，使得曾经冷漠锋利的他看上去有几分颓废，但也加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和。
他也静静地看着她，比起以前来说，她有着一双要明亮太多的眼睛，还有红润的脸蛋和嘴唇。
她身上的一切变化都表示着，她最近过得很不错，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这样就好。
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凌睿率先移开了眼睛，他掏出钱包给了车费，又走过去将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里面拿出来，顺势拖在了自己的手下。
“走吧。”他朝她柔声道，拖着行李箱就往前走去。
春日的料峭寒风还有些冻人，鹿方宁却觉得自己有些发热。
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吗？
还是因为他近来做的这些曾经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
亦或是她被这异国的情调给看花了眼？
她居然有那么一刻，开始对凌睿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