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女儿的这样污辱当妈的吗?你妈过得并不好,跟了你爸后,你爸天天疑神疑鬼,怀疑她勾三搭四和别的男人有一腿,又在酒后听从了别人的唆使,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半夜回家,夹头夹脑的把你妈打得半死,大冷天的,将她赶出门,你妈怀里还抱着你啊,她哭着求他,他只顾酒劲上来,躺床上睡觉。睡醒后,才想起找你妈,可你在门口冻得只有半条命,他不停的认错,说对你妈好,可是,动过第一次手的男人,就会动第二次,第三次,你妈受不了才走。她出去后,打临工,也算找了份正经工作,稍稍安定下来,就想来接你,可你爸不让她见,还说,如果是他的种,他不会亏待你,还说你妈是当过小姐的,难道让孩子长大后,背后被人骂婊子养的?她觉得虎毒不食子,就放弃了找你,却没有想到,你爸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伤害,逢人就说你妈跟人跑了,还这样对你。”
苏璇听到“小姐”,面目表情不可思议起来,难道妈妈一开始就是小姐?
小艳儿说:“没错,你妈认识你爸的时候,确实是小姐。但她是被人以打工的名义骗去的。她卖身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爸爸。你妈那个时候才十几岁,家里穷,跑出来打工,听人家说,和男人睡一觉,就能拿好多钱,就傻吧拉叽的跟人睡觉了,她以为,跟男人睡觉,就像她带着她的小弟一样,只是睡一觉就好。傻吧,小地方出来的姑娘家,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要跟她睡觉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爸爸,如果她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身,你爸怎么会色迷心窍,要跟她在一起?”
“那她为什么不认我?”
“因为她不能认你!”
小艳儿大声的吼给苏璇:“她是个小姐,是个鸡头,要是认了你,让你跟在身边,以后,你的男朋友的家人怎么瞧得起你?”
“我跑去找她,就算她是讨饭的,也是我妈!”
“但是,她不是讨饭的!世人的眼里,小姐还没有要饭的干净,她要是认了你,才真真害了你一辈子!”
“把我留在我爸这里受虐待,就不是害我吗?”
“留给你爸,别人都会同情你,可怜你,打心底想要善待你这个被娘抛弃又被爹虐待的孩子,怎么说,都比跟着你妈,跟着你妈趟的浑水强,你跟着她,看到出入那里的男人,你的人生观和爱情观都要扭曲,还有你的名声都会毁掉。你去找你妈,你妈都不让你去店里过夜,就是在保护你,不让你接近这个圈子。你以为你妈不想认你?就是因为真的认了你这个女儿,才不想毁了你。
更何况,你妈她……早就不能生孩子了,如果认了你,就还有一个人为她养老,自私一点说,到了她这份年纪,突然有个养老的来认她,哪个王八蛋不想认!”
“……”
“我告诉你,这就是你妈的原话,‘哪个王八蛋不想认’就是你妈的原话。”小艳儿边说,边从包包里掏出一样东西,甩给了苏璇:“这顶帽子,就是你爸赶你妈出来时,你妈顺手拿在手里的你的小帽子。这么多年了,她只要想你,就会拿出来看看。
我再告诉你,我送你回来的那一天,你妈哭得成了泪人,抱着这顶帽子哭,边哭边说,她想认你,可是没有办法。”
“你妈是真的爱你,不然……也不会到死还瞒着你,拦着我,不让我来找你。可是,你妈不行了,你妈真的不行了,你再不去见她,就真的来不及了。”
小艳儿带苏璇去见苏璇的妈妈时,苏璇的妈妈已经“过去”了,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只是到太平间去认领尸体。
苏璇没有哭,真没哭,她心底其实特别悲伤,可就是掉不出一滴眼泪,小艳儿在她身边哭天抢地,可她就是哭不出来。
苏璇的妈妈为了看病,将所有的钱都用光了,她的安葬费是由小艳儿她们几个姐妹们凑钱安葬。整理妈妈的遗物时,她们找到她在病重时,写给苏璇的信。叠了几叠,厚厚一打,封在一个牛皮信封里,信封的上面写着苏璇收。
这信到了苏璇的手里,苏璇展开,只见信上写:
“女儿,我是你妈。你来找我时,我就想认你,告诉你,我是你妈……”
苏璇的妈妈这些年一直在社会上漂荡,说不出什么文艺腔,直来直往,很是她的性子。
她随后就忆写着小艳儿在火车上告诉苏璇的那些过往,字体越来越歪歪扭扭。
“……你妈我得了宫颈癌,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连拿笔都很费力,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宝贝,你还小,按理说,我现在不该告诉你这些,可是,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宫颈癌……
这种病的病因为多个性伴侣,和过早体验性生活和过早生育引起。所以,当有人告诉你,你年纪还小,千万不要随便和男人上床时,你不要笑别人老土,笑别人落后,笑别人不是一个时代的老怪物,那是因为你不明白,过早的体验,会对女方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不怕说句粗话,现在,想赚女人的钱,一个是整脸,一个是治屁股,还有一个是不孕不育。
你有张漂亮的脸,就不要把钱给后面两种人赚了。
虽然你漂亮,但你不可以愚蠢。
喜欢一个人,没错。
该谈爱的年纪,就应该恋爱,但不要傻乎乎的一恋爱,就跟别人上床,自以为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他就会珍惜,就会把你视为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