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榭一句话。
让饭桌上倏地陷入一片令人尴尬的死寂。
得亏我训练有素,不然怕是当场就要笑出声了。
饶是齐芳再想装傻。
这么浅显易懂的话她也不能装作没听懂。
她讪讪闭上了嘴,但她的熊儿子却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才十来岁,就已经胖到一张椅子都快坐不下的烤肠男孩,变本加厉又摔筷子又敲碗,还扯着嗓子一个劲儿嚎。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
「啊啊啊啊啊!!!我要吃肉!!!你马上去给我做!现在就去做!啊啊啊啊!」
那肺活量那嗓门儿,唢呐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好像一头死到临头却还在拼死挣扎的猪仔。
不对,辱猪仔了。
我头都要被他吵炸。
齐芳就坐在她儿子旁边,却始终一声不吭,摆明了是想以此逼我们妥协。
「啪!」
脆响乍起,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
上一秒还好整以暇的齐芳,明显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顾榭慢条斯理站起来,椅子腿摩擦地板,发出长长的刺耳声响,看也不看被他摔碎的碗,顾榭从容微笑。
「招待不周,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