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们几人只能顶着所有人的目光，从教室最后排走到第一排。
夏晓岚和徐杉杉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芒刺在背。
教室里的声音渐渐减弱，原本正常的交谈声变为窃窃私语。
她们知道，这种变化是针对走在前列的秦九。
一个新开的冷门专业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但如果入学状元放弃所有热门专业而选择它，这匪夷所思的反差感会帮他们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九已经渐渐麻木，从开学典礼到下午的第一节课，无论她走到哪，哪里都会有人议论她。
和在孤儿院那会儿也差不多。
她们找到座位坐下，徐杉杉和夏晓岚二人把头伏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啧。”一声不满的抱怨从秦九左边传来，她侧头一看，发现是莉莉斯。
她就坐在莉莉斯身旁。
莉莉斯扎着双马尾，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她眉头微蹙，嘴巴微嘟，眼底布满不屑。
秦九见是熟人，友好地开口：“你好。”
莉莉斯闻言，轻扫她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回应。
秦九见对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也不在意，拿出夏晓岚帮她取回来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等待老师到来。
他的一举一动广受关注，他们见到秦九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一时好奇。
莉莉斯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还是忍不住偷看一眼。
《思想道德纲领》
也不是特别的物什，但足以让她惊讶。
莉莉斯除了在自家收藏室以外，再也没有见过纸质书籍了。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纸质书上课吗？
难道不都是用终端接收信息吗？
是个怪人。
莉莉斯得出结论。
没过多久，老师踏着高跟鞋进入教室。
这门课的老师是个金发碧瞳的美人。
每一届新生的思想品德课都由她来上，她环视一周，微笑道：“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思政老师，我叫薇尔。第一天上课，我想和你们互相认识一下，所以……”他打开终端，将屏幕放大，密密麻麻的名字铺满整个页面。
“来点名吧。”
“嗷！”大家感慨，原来真的去到哪个学校都逃不掉点名这种心动又刺激的环节呀！
薇尔将这门课花名册的点名按钮按下，几乎同一时刻，课室里每个人的终端上弹出一条确认信息。
数据源被限定在教室内部，如果不在教室内的学生是收不到点名确认的。
五分钟过后，薇尔再次打开花名册，一眼看去全都是绿色。
星皇学生的自觉程度，其实根本不需要一本花名册来定义，只不过她有别的打算罢了。
她正想把花名册关掉，突然看见在绿茫茫一片中的唯一一点红。
有一个学生没有签到。
薇尔挑眉，看向那人的名字。
秦九。
她的记性很好，在开学典礼上秦九出尽风头，她不可能忘记。
“秦九没来吗？”
“老师，我在。”秦九默默举起手。
薇尔：“为什么你不确认签到？”
秦九：“我……没有终端。”
薇尔在教学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碰到没有终端的学生，她的目光在秦九脸上停留，视线微微下移，看见秦九桌面上的资料，她恍惚觉得自己穿越了。
薇尔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以掩饰心中的震撼：“好的秦九，我会替你登记。”
课前流程结束，薇尔将大家的终端调制到同一频道，开始她的课程。
而有些学生，还在底下偷偷讨论秦九没有终端的事情。
薇尔微眯眼眸，越过教室将目光锁定在窃窃私语的学生身上，“李查同学，有什么事情我们下课再聊。”
被点到名字的学生抬头，茫然地看向薇尔。
他似乎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老师会知道他的名字？
薇尔读出他的想法，再次把花名册点开，虽然在笑，但说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我说过，我是想认识大家才点名的。”
在刚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她把每一个确认签到信息时弹出来的照片印刻在脑海里。
现在，她已经认识御兽专业和宠物护理专业的所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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