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墨歌尖叫出声。
撕裂的痛楚,与无边的恐惧在一瞬间将她淹没。
却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更巨大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似要将她生生撕碎一般。
林墨歌乞求道:“痛……求求你……”
“嘘,不要说话……”权简璃打断道。
哽咽的声音,却更激起他心头的怒火,加大了力度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的野蛮,没有对她一丝一毫的疼惜。
她的身体,就像被抛进滔天巨浪里的一朵残花,沉沉浮浮。
最啊,残花败柳,这个词于她,最合适不过。
林墨歌心底一冷,咬紧牙关,将那撕裂般的痛楚生生咽下。
孩子都能生,这点痛,又算什么?
初夜总是伴随着疼痛不是么?
只不过她的初夜,是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下,没有半点怜爱温柔。
林墨歌的眼泪无声落下,滑过眼角,最终落入发丝。
如同她的心,在沉浮过后,终究坠入无边的黑暗。
她的身体如过电般颤抖着,指尖嵌入他的肌肉里,浑然不觉。
注定是耻辱的一夜,却,让她付出了最重要的贞洁。
就算是一生的羞耻,她也想将这个男人的感觉,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因为,这是她林墨歌的第一个男人啊。
月光清冷,打在他精壮的身体上。
林墨歌似能感觉到他眸子里的光,冰冷无情,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却始终,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细细碎碎的呜咽声里,他的呼吸越来越炙热,动作,却越来越轻。
那一夜,他不知,要了她多少次。
她就像一片放弃挣扎的落叶,随着寒风悠悠坠地,一次次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却在他更温柔的亲吻下醒来,再次承受着他的炙热与滚烫。
直到天色渐明,天边泛白……
权简璃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优雅的套在身上。
他的目光沉静得,一如房间里的静谧。
天边有一丝温暖的阳光露出来,洒在他身上,也照亮了那张俊逸的脸。
本是年轻的样子,却生得冷漠而俊雅,似乎天生有一种王者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男人眉目星朗,左边眼角下那一枚黑色的泪痣,却又让这天生的俊雅中,多了一份妖娆。
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华贵。
权简璃随手打理一下细碎的短发,径直向着外面走去。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外。
从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没有在那个小小的人儿身上,停留过一下。
似乎蜷缩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只是一抹空气一般……
阳光渐渐的折射进来,落在那美妙白皙的人儿身上,仿佛要将她心里的阴霾驱除……
林墨歌渐渐苏醒,她看了眼四周,那个男人果然不在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林小姐,起床了大话,现在送您回家。”
她简单收拾好自己,赶忙出了房间。
依旧还是那几个黑衣人将她送了回去。
临走前,黑衣人嘱咐道:“林小姐,之后我们会联系你的。”
林墨歌点了点头,下了车。
……
晴朗的周末,林墨歌拿着几本刚借的书从图书馆出来。
阳光刺在眼上,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娇俏的脸蛋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刚想享受这难得的日光浴。
可是瞬间,笑容僵硬在嘴角。
因为在树荫下,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
心里瞬间一惊,已经三周了啊。
今天,就是那个宣判的日子么?
明明是烈日炎炎的正午,她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墨歌脚步僵硬的,向着那个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去。
十几米的距离,却如同千万米那样遥远。
“林墨歌!”身后扬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墨歌她脚步一顿,回过头去。
身后的男孩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似乎是匆匆跑来的。
“羽晨已经到了机场,如果你现在赶去还来得急!”男孩儿的眼里透露着焦急。
现在只有林墨歌,才能拦下羽晨了。
也只有她,才能给他留下来的勇气。
“帮我祝他一路顺风。”林墨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眸子里,却划过一抹忧伤。
他最终,还是要走了么?
走了也好,留在这里,只会断送他的未来。
“林墨歌!”男孩儿怒吼起来,清秀的脸颊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男孩儿怒道:“难道你不知道羽晨不想走么?他是在等你给他勇气!整整六年的感情,难道你真的忍心从此断了联系?”
她的脸上,扬起一抹无情的笑,可是藏在书下的手,微微颤抖。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机场送他。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墨歌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黑衣人默默的跟在身后,就像幽灵一般。
“林墨歌!你好狠的心!亏得羽晨还为了你跟家里反目……”身后的男孩儿还在愤怒的吼叫着。
林墨歌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将他的声音摒弃在外。
心,却疼到无以复加。
羽晨还是,要走了么?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现在,又为了她,放弃名牌大学,而来到这座普通的校园里。
整整六年的时间,六年的陪伴,她又怎么能忘怀?
在她最艰苦最屈辱的日子里,是那个如阳光一样温暖的男孩儿,闯进她阴暗的世界,抚慰她尘封的内心。
所以,她才更要决绝,冷漠的不留一丝感情。
羽晨该拥有的,是整个世界,而不仅仅是围着她转。
而且,现在的她,只是个为了钱连自尊都抛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林墨歌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碎了一地,无法拼凑。
可这样的结局对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因机缘巧合相识,现在,是该告别了。
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再无瓜葛。
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半个小时后,林墨歌坐在医院的休息室里,看着手上的化验单,心里一阵苦涩。
她抬起左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腹部。
那里,已经开始孕育出一个小小的生命了么?
那一个炙热而痛苦的晚上,终究,还是给了她回报。
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就有钱治母亲的病。
可是从此,她跟羽晨,也越来越远。
那段温暖而单纯的青春岁月,也成了她记忆里的一本相册,无力翻开。
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了电话,站在她身后。
他冷冷交代道:“我会安排你到国外安胎,直到生下孩子,飞机在明天一早,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下……学校那边我会帮你办好休学手续……”
“好……”林墨歌淡淡的回道。
这也是之前的协议上的条款,她必须遵守。
九个月后,在加州的一家私人医院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
“啊……”
“努力,再坚持一下……跟着我,呼……吸……”
这位华裔女医生,是她的医生兼朋友,在加州的这九个月,多亏了她的悉心照料。
“好痛……我不想生了……不……生了……”林墨歌躺在产床上,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骨节泛白。
娇俏的小脸,此时一片惨白,额前的乌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犹如落水的女鬼一般。
女医生鼓励搭配:“不能放弃,跟着我做……来,深吸一口气……用力……”
“呜呜……”林墨歌咬紧牙关,用上全身的力气。
初夜那晚,她以为,已经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夜了。
现在才知道,跟生孩子比起来,那种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可以看到头了!加油……”女医生高声道。
林墨歌全身的力量都被抽了出来,似乎要咬碎一嘴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