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儿,你在哪儿?”
虞兮惨白的一张脸,鲜血淋漓。
她一遍遍询问过往离世之人,看着他们无声的摇头,却不肯死心。
忘川找不到,她便找到人界。
此时,长安,时间已过七年。
只看这人间,万木枯黄,土地干渴。
人们跪在地上,祈祷天降甘露。
虞兮赤脚走在路上,长发凌乱,脸上的疤痕像是蜈蚣爬过恐怖至极。虞兮不知道,自从她重伤被带回桃止山,人界开始万木凋零,天上更是很少下雨。
她艰难地朝着国师府走去。
也许,只有国师能够帮她了。
可她还没到国师府,就再也受不了烈日,重重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
虞兮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白衣袂袂的男子。
七年了,国师竟和当初一模一样,不显半点苍老。
她来不及疑惑,费力起身:“国师,虞兮斗胆求国师相助。”
李宸羿走上前,平静地看着她:“你的事我已知晓,人有旦夕祸福,非人力所能改。”
虞兮眼泪无声的掉落,喉咙哽咽:“你是说,我见不到我的孩儿了?”
李宸羿不置可否,他望着外面苍凉的一切。
“如今你该担忧的是自己,你可知……你真正的天劫现在才到!”
虞兮漂亮的眸子闪着微酒散久祁光:“快去拿我给帝君绣制的金丝战袍,我想去见他。”除了上次仙医查出她有孕,时隔四月,她都不曾见君祁一眼。
日不见君,思之如狂。
这四个月,她不敢去叨扰他,就日夜为他赶制战袍,想等他更替北帝之位时穿。
…… 九宫殿。
阿满搀扶着虞兮,一路走过,两人肩头都落了不少琼花。
虞兮小心翼翼地抱着手里的战袍,心里不由忐忑。
终于到了殿外,虞兮正欲叩门,就听里面传来熟悉地声音。
“阿瑶,本君已让桃止山开遍琼花,你为何还不醒?”
虞兮抬起的手一僵,怀里的战袍坠地。
旁边阿满赶忙伸手去捡,“娘娘,您怎么了?”
“无事,我们回去吧。”虞兮眸色黯淡,沉声一句,话音刚落。
一阵疾风,殿门被打开,玉冠墨发的男人来到门口。
君祁眸色清冷地看着主仆两人,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虞兮拿过阿满手里的战袍,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帝君,这是我亲手所绣。”君祁撇了一眼她手中的袍子,剑眉微簇:“你可真闲,尽做些下人的事。”虞兮心里不由一凉,纤细的手指掐紧了衣服:“我……”
她不是闲,她是孤寂。
她本是桃止仙山一棵多出的梧桐小妖,遭逢雷劫,被君祁所救。
而后两千九百年,她都跟在他的身后。
以前不觉孤寂,可近来这几个月,她莫名觉得日子渐长,好似没有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