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只在腰际系着一条浴巾,湿发湿身的。
上次夜色昏暗,宁微什么也没看清,只能感受到他很硬很有力气,但此时活色生香有了视觉冲击。
宁微视力很好,看到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他刀削般的下颌线滚落至他的喉结,渐渐往下在容峥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若隐若现的小水流。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好色的劣根性,当视线落在容峥的人鱼线时,就挪不开眼了。
宁微呼吸节奏变得刻意,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很快她回过神,舔了舔唇,只觉得很热。
她快速垂下眼皮,有点气短:“吃饭了。”
急促说完,宁微闷头吃饭,可饭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相较之下,容峥淡定许多,他从衣柜中取了浴袍穿在身上,从容自若地坐在她身侧。
两人都没说话,宁微大气不敢出,坐得很板正,有种小学生坐在班主任身边的局促感。
吃完饭,宁微稍微洗漱了一下,从浴室出来时,看到容峥正在打电话,应该是在忙工作上的事。
她坐回沙发,玩着手机,刷了几条小视频就困到眼皮子打不开,但她很难入眠,只是闭着眼睛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失重感让她猛然睁开眼,她本能地拽住能够得着的地方。
是容峥抱起了她。
她两只手正揪着他胸口的毛衣。
“醒了?”容峥低头看她:“睡床上吧。”
他抱着她往床的方向走。
宁微忙松开抓着他毛衣的手,不自在地说:“不用了,我个子小,可以睡沙发。”
还是分开睡比较好,有一就有二,她对自己不放心。
“嗯。”容峥没客气,将她放下来。
松手时,宁微没取下来的发卡勾住了他的毛衣,宁微手忙脚乱去拨弄,但越忙越乱,还弄疼了头皮。
容峥捉住她的手:“别动。”
宁微听话的一动不动,容峥侧身,将她拢在双臂间,慢条斯理地解开毛衣和发卡之间的纠缠。
此刻她的脸贴着容峥的胸膛,能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好像……有点乱。
“好了。”容峥将取下来的发卡还给她,而她还呆呆地靠在他身上,想听出个究竟。
容峥却推开她,嗓音有些哑:“掉了一颗珍珠。”
“没事,谢谢。”宁微接过发卡,发现他毛衣被勾破了一个小孔。
她抬眼看容峥,只见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深沉的黑眸紧锁着她。
宁微被他看得小脸上很燥热,微张着唇,想说什么,忽而容峥俯首,没有任何征兆地吻住了她,将她想说的话尽数吞下。
宁微猝不及防,一霎瞳孔猛地震颤,身体却僵着一动未动。
容峥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固定,试探地加深亲吻,因为她没有反抗,他越吻越深,几乎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宁微思绪凌乱,想挣扎,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跟他接吻的感觉真的不坏。
食髓知味。
她不经意浅浅地回应了他一下。
男人因她轻微的举动,像是得到更进一步的许可,热吻变得不止于她的唇。
他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突然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嗒,伴随着容峥解开她内衣的搭扣声。
宁微片刻清醒,她被容峥压在床上,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腰带上,羞耻而渴望。
容峥埋首在她雪白的脖颈,亲吻的动作稍顿,他修长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够到听筒,沉闷沙哑地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容先生,身份验证的机器已经修好了,你们可以再订一间房。”
宁微也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
容峥用眼神询问她,她轻微地摇了摇头,给出答案。
“不用了。身份证明天再补录。”容峥挂了电话,与她视线交融。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小袋子,是酒店准备的:“帮我撕开。”
男人的嗓音沉得要命,宁微双颊红得滴血,她眸眼泛着水光,很乖巧听话。
容峥拿着,她帮他撕,宁微下意识看尺寸,看到了XL。
怪不得她那晚每次都很满。
容峥将东西拿出来,淡淡的果香味溢出。他抓着她的手往下送,摸在他休闲裤的腰带上,又含住她的唇或吻或咬,空隙间主导她:“解开。”
宁微被他磨着,磨干净了所有的理智,他说什么她做什么,她甚至帮他脱贴身的裤子,亲手帮他戴那东西,然后和他一起沉溺在疯狂里。
深夜,没有半分力气的她被容峥捞入怀中。
宁微闷头在容峥颈窝,糜烂的气息未散,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她鼻间。
刚才容峥要给不给,她受不住,于是她又一次刷新自我认知。
她有兽性,急了会咬人。
当时觉得他活该,此时有点心疼。
说来他们不算熟,却有两次深入交流的经历,她还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一份踏实与安心。
在容峥亲吻她的眉心跟她说晚安后,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宁微身体酸软得很。
虽然这次容峥做的技术突飞猛进,但次数比第一次多,弄得她下面很痛,好在她精气神还不错,意味着又睡了一个好觉。
宁微摸摸身侧,没有人,而本该散落的衣服被重新归整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容峥的东西也还在。
她坐起身,裹着被子在包里拿干净的衣服。
房门突然开了,容峥接着电话走进来,正巧看到她手里拿着内裤。
容峥若无其事地关门,对着手机低沉地说了几句英语,然后挂了电话。
宁微假装淡定,打了招呼:“早。”
容峥:“早。午饭想吃什么?”
午饭?
她摸过手机看了眼,十一点,又忍不住看了眼容峥,他比安眠药管用多了。
“我没忌口的,都可以。”
“嗯。”
宁微指了指浴室:“我……去一下浴室。”
“好。”
她拿起贴身衣物裹着被子快速钻进浴室,在关上门前,将被子脱下来,对容峥道:“帮我拿一下。”
容峥盯着她雪白的手臂和肩头,眸光暗了暗,他接过被子,喉结明显地滚动。
这个男人看似清心寡欲,实则欲望很强。
宁微以防贼似的的速度关上门,却见高冷矜贵的男人露出吃瘪的表情。
隔着门,她情不自禁地扬唇,当抬头看到镜中的灿烂时,她的笑容微微凝滞,这样的自己好陌生。
显而易见,她对他……动心了。
很正常,容峥绝色,又对她两次雪中送炭,他们还上过床,送她两次好眠。
宁微拿起牙刷准备刷牙,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她的动作僵住。
“说好的一起住在山顶看日出,你倒好一个人跑来住酒店。”
是陆谨言。
宁微做贼心虚,静止在原地,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陆谨言的怀疑。
房门口,容峥拧眉,开门见山:“有事?”
陆谨言戏谑:“谁惹你了,这么不耐烦。”紧接着又笑道:“这不是看你马上要去德国,下次回来估计得到猴年马月,所以我跟贺聪打算找些朋友给你践行嘛!”
啪!浴室里,宁微听到容峥马上要去德国,牙刷掉在地上。她怕被发现,吓得屏住呼吸。
门外,陆谨言听到动静,诧异地看向浴室,再将视线落在容峥身上时,才发现他脖子上的咬痕。
他压低的声音都止不住兴奋:“行啊,阿峥,我还以为你除了你的破实验,对世界万物都没兴趣,没想到还学会金屋藏娇了。”
容峥冷冰冰地睨着他:“你可以闭嘴了。”
“哎……我……”
陆谨言的声音被阻隔在门外。
容峥走到浴室门前,推门进去,淋浴间的隔断门被拉上了,淋浴间传来哗啦的水声。
磨砂玻璃上人影朦胧,他的手伸在半空中,最终没有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