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靳枫曜这么说,慕玲溪心里很是欢喜。
又想哭了。
她赶紧深吸了口气,压下涌上来的泪意。
而靳向晚自然是不乐意了,这些照片可是她费了不少心思才完成的,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慕玲溪逃过一劫呢?
于是,她上前拿起照片一看,细眉蹙起,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慕玲溪静静的看着她,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心思。
“爸,玲溪不是那样的人。”靳向晚放下照片,语气很是笃定的继续说:“虽然照片上的人确实是玲溪,但我相信她绝对不是那种会在外面乱来的人。”
这话听起来是在替自己说话,但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慕玲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立马装出一副很无辜可怜的样子,嘟囔了句:“大哥不是说这照片是合成的吗?”
靳天泽听见了,敛眉想了下,然后问:“晚哇,昨晚你和玲溪不是都在一起吗?”
“嗯,我们确实在一起。只不过……”
靳向晚顿住了,目光飘向慕玲溪,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见状,顾明华赶紧说:“晚晚,有什么你就快点说,别藏着掖着了。”
“可是……我怕我说了对玲溪不好。”
顾明华冷冷一哼:“她既然都敢做了,还怕人家说吗?”
看着靳向晚那虚伪的嘴脸,慕玲溪眼底一片冰冷,语气淡淡的说:“向晚,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没事的。”
“真的可以吗?”靳向晚还在假惺惺的询问她的意思。
慕玲溪笑,“你说吧。”
一得到她的许可,靳向晚就迫不及待的说:“爸,昨晚我确实都和玲溪在一起,不过中间有段时间,玲溪因为喝醉去了洗手间,就没在一起……”
说到这里,靳向晚慌了,急忙说:“不过应该也做不了什么的。”
慕玲溪静静的看着靳向晚,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恶意。
原来靳向晚这么会装,难怪上辈子自己会被骗得那么惨。
顾明华听了后,很是激动的指着慕玲溪的鼻子骂道:“你肯定是喝醉了在洗手间和人乱来了,竟然还敢说你没做过丢靳家脸的事吗?还有,晚晚从小就乖巧,晚上都不会超过十点回家的,可现在却被你带坏了!”
旁边的佣人听见了顾明华的话,都纷纷朝慕玲溪投去鄙夷的目光,就好像她真的做了多么不要脸的事一样。
慕玲溪心里一阵冷笑,他们只是没见过靳向晚私底下玩得有多疯罢了。
她敛下思绪,低头,乖顺的认了错:“叔叔阿姨,对不起,昨晚晚归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不认识那群人,他们是……向晚的同学。”
闻言,靳向晚脸色都变了,赶紧低喊了声:“玲溪,你在胡说什么?”
慕玲溪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咬着唇对她说:“向晚,我不想被叔叔阿姨误会,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帮你瞒着这件事!”
话音一落,靳向晚尖声嚷道:“你……!!!”
该死的慕玲溪,竟然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靳天泽算是听明白了,顿时怒火中烧,厉声喝道:“靳向晚,你好样的!竟然敢让玲溪替你顶包。”
“爸,不是她说的那样……”
靳向晚急着想解释,却被靳天泽怒声打断:“够了!还好昨晚没发生什么事,要是出了意外,你负责得起吗?”
“你去给我跪在祠堂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慕玲溪眉梢轻扬,跪祠堂可是靳家家规中最糟糕的处罚,这可有够靳向晚受的了。
“爸!”靳向晚一听要跪祠堂,整个脸色都白了。
那个阴森森的地方她才不想去呢。
顾明华也急了,“不行,要罚必须两个人一起罚,光罚晚晚算什么回事?”
“玲溪不是靳家的人,再说了是晚晚带玲溪去参加聚会的,就该她承担这个错误。”
靳天泽不容置疑的语气激怒了顾明华,口不择言的吼道:“你就护着别人的女儿吧!”
吼完,她就气冲冲的离开。
而靳向晚也被管家拉着去祠堂,不管她怎么叫嚷,靳天泽都无动于衷,是真的铁了心要处罚她的。
这样的结果,让慕玲溪心里一阵痛快。
但这远远还不够,上辈子靳向晚在她身上造成的痛苦太多了,她必须一点一点的加倍讨回来。
“玲溪。”靳天泽唤道。
慕玲溪赶紧敛下心思,抬眼看了过去,看到靳天泽神情凝重的样子,眸光闪了闪,然后装出了愧疚的样子,说:“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晚晚也不会被罚跪祠堂。”
靳天泽摇头,“这不关你的事。”
接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晚晚是真的被我和你阿姨宠坏了,才敢这么恣意妄为,竟然还让你顶包,真的是……”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叔叔……”
慕玲溪还想说什么,却被靳天泽抬手阻止了,“什么都别说了。以后晚晚如果还敢让你这么做的话,你就告诉叔叔,叔叔会替你做主的。”
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慕玲溪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叔叔。”
上辈子,靳天泽是唯一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吃喝用度都是千金小姐的待遇,一点也不比靳向晚差。
只是后来,因为她,他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看着靳天泽温和的眉眼,心里不由得很是难受。
既然人生重来了,那么这一辈子,她一定要好好对待靳天泽。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靳天泽先去了公司,而餐厅里就剩下慕玲溪和靳枫曜。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靳枫曜看着慕玲溪,向来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他,此时竟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中不由浮现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
昨晚太荒唐了,也太突然了。
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一想到她那烈性子,素来冷静的靳枫曜,突然有些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