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于情欲里的男人,灼灼呼吸喷洒在我鼻息间,狂野炙热。
听到见我的话,他僵住。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清晰地捕捉到他深眸里的两簇欲火,在一瞬间熄灭。
果然,这句话就像杀手锏。
瞬间让他失去了对我的欲望。
上次是时夏,这次是孩子。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晦暗阴郁,我也看着他,唇角缓缓翘起,笑得讽刺。
明明阻止了他的兽行。
心口却又闷又疼,隐隐还有丝丝的失落与不甘。
“盛乔乔......”
他看着我,低声叫着我的名字,欲言又止,很快,翻身下了床。
我也翻了个身,蜷缩起身体。
很快,我听到阳台推拉门的声音。
傅言深去了外面的阳台。
我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
不知过了多久,大床沉了沉,傅言深又回来了,带着夜幕的薄凉和极重的烟草味。
我没跟他继续作无谓的斗争。
很快沉入了光怪陆离的梦里......
我跪在潮湿发霉破旧不堪的地板上,两条胳膊被捆在身后,嘴巴被黑色胶布封死。
金发碧眼,满脸络腮胡的绑匪,拿枪指着我。
他操着一口伦敦腔英语,“小美人,别怪我们,是有人非要你死。”
“这么美的东方女孩,真可惜......”
“都别废话,大胡子,快开枪!”
我紧紧闭着双眼,屏住呼吸,瑟缩着肩膀,全身颤抖,绝望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同时也祈祷这一枪别打歪,我怕没死透,会感觉到痛苦。
我等了很久,没等到枪声,等到的却是响成一片的哀嚎声、打斗声。
再睁眼时,那几个绑匪全都倒了地。
有人将我从地板上扶起,我身体不稳,落在了一个结实而充满安全感的胸膛里。
“大小姐,我是盛总派来的人。”
我仰起头,俊帅无匹的男人如是说。
还有一些零碎的画面。
校园里,我被白人骚扰;街头小巷,被人抢了包;混乱的欧洲街头,流弹四射......
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一个给我庇护的男人。
“傅言深,谢谢你啊,这块表送你,我订很久才订到的。”
“大小姐,保护你,只是我的职责。”
......
只是职责,我却执迷于那个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梦里,我一直被这股安全感包裹。
醒来,还是那般真实。
我恍惚了很久,才意识到,我正蜷缩在傅言深的怀里。
我轻轻仰起脸,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宠溺眼神。
一定是我还没完全清醒的错觉。
我眨了下眼皮,只见他一脸的不耐烦。
对嘛,这才是傅言深。
“起来,你压着我胳膊了......”他眉宇间染着不耐,声音很冷。
他气我把他的胳膊当枕头了。
我沉默着爬起,掀开被子下了床。
趁着时间还早,我洗漱穿戴好后,直奔厨房,一心一意给我爸做早餐。
......
“我这是托言深的福了。”
我爸喝了我用砂锅文火慢熬的小米粥,看着傅言深笑道。
“爸爸,这顿早餐我是专为您做的。”
他还以为我像以前那样,每天给傅言深做饭呢。
“如果没有言深,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的,会下厨?”我爸又道。
“出嫁前,连水煮蛋都不会吧?现在,这小米粥熬的,一层厚厚的米油,比家里的厨子强。”他老人家边说,边用调羹舀着粘稠的金灿灿的粥。
我瞥了眼餐桌对面的傅言深。
他正不紧不慢地吃着粥。
他胃不好,应酬时喝酒喝出了胃病。
我听说小米粥最养胃,于是跟着做饭视频学习,为他亲自下厨。
外面的菜重油重盐,我又学做菜......简直把他当儿子养。
关键,人家并不领情。
“爸爸,你喜欢吃,我以后常给您做。”
前世,我一门心思扑在傅言深身上,都没好好孝顺过父母,他们还被我这恋爱脑连累。
这辈子,我想好好孝顺他们。
“这倒不用,我这厨子多得是,你这点厨艺,也就言深领情。”
我爸边说边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傅言深。
我:......
“乔乔,你就把你跟言深的小日子过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老人家又语重心长地说。
我爸没吃几口就走了。
“你爸根本不领你的情,他只想你稳住我。”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傅言深两个人,他冷不丁地说了句。
他是见不得我们父女感情好,挑拨离间吧。
这人有够可恶的。
明明他也离不开我家。
我白了他一眼。
他头也没抬,兀自吃着我做的早饭,胃口很好的样子,根本不像林肖说的,胃病犯了。
我跟傅言深甜甜蜜蜜地告别我爸,刚出院子,我撇下他,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
《新声代》正式开始录制,牧野一鸣惊人,他本就是内定的第一名,已经有很多商家在找我洽谈以后的商务合作。
我每天应酬不断,也被动地学习一些商业知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酒店包厢,觥筹交错,在座的有京圈娱乐公司的老总、导演、歌手大腕。
著名的性格耿直豪爽的娱乐圈一姐,此时正给大佬们敬着酒,点头哈腰,八面玲珑的模样,跟平时判若两人。
敬酒到了我这边,我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沾酒,以茶代酒。”,大佬们纷纷表示:“大小姐随意。”
......
“不要,别碰我......”
我刚从酒店洗手间出来,没走几步,隐约听到女孩的哭叫声。
我挑眉,竖起耳朵。
女孩无助的叫声越来越近,几个服务员匆匆从我身边走过,个个一副很怕惹事的样子。
很快,我发现了声音来源。
包厢的门微微敞开,从里面不断传来女孩惊恐无助的喊叫。
我没有犹豫,推开门,朝里面看去。
深蓝色的绒布沙发里,女孩被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压在身下,男人背对着我的方向,我看不见他的脸。
女孩这时扭头,在我看清她的脸时,我微微一怔。
居然是时夏。
“不要!放开我!救命......”时夏梨花带雨,粉拳不停捶打男人的后背,声音凄楚透着绝望。